最初的最初,薑洋是一個完全不懂得控製自己脾氣的人。一言不合就大發雷霆,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
後來在時間的長河裏,薑洋被殘酷的現實生活磨煉地逐漸學會控製自己的脾氣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薑洋都沒在法發過脾氣,甚至沒有一丁點情緒的波動。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阿明明顯感覺到薑洋的情緒波動有些大。
尤其是在每次遇到盛夏的時候,薑洋更是時不時就像要來一場大爆發一樣。
似乎薑洋的身體裏隱藏著一頭饑餓的猛獸,而盛夏就是薑洋身體裏那頭饑餓猛獸的獵物。
盛夏的每一次出現,都像觸動了一個神秘的開關一樣,每次都能成功而輕易地引起薑洋身體裏那頭饑餓猛獸的注意。
也許,薑洋反常的情緒波動,隻是因為薑洋越來越沒有耐心了吧!畢竟時間正在一點一滴地悄然而逝,但是星月卻一點下落都沒櫻
阿明站在房前的空地上,看著薑洋有些落寞的背影,忽然擔心起來。他真怕薑洋會放棄繼續尋找星月。
阿明心裏比誰都明白,薑洋之所以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是因為星月的緣故。
因為薑洋心裏一直抱有一定能找到星月的信仰,也正是這份信仰,一直支撐著薑洋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日複一日地踽踽獨校
阿明真擔心,假如有一薑洋心中的那份“無論上入地還是深入海底兩萬裏,也一定會找到星月”的信仰轟然倒塌的話,薑洋會不複存在,從此走向萬劫不複之地。
薑洋坐在被太陽曬得暖乎乎的沙灘上,麵朝著被狂風吹卷的洶湧澎湃的大海。疲憊的肩膀因為深呼吸上下起伏著,終究是意難平。
雖然薑洋生來冷漠,也曾不把星月以外的任何女生放在眼裏。但是對盛夏,薑洋打心底並不討厭她,更何況盛夏還是第一個為了薑洋,不惜謊請假,跑到派出所替他打抱不平的人。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看到盛夏,薑洋的心裏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一樣,使的薑洋倍感煩躁和不安。
薑洋麵對著大海,不經意間突然想起自己和盛夏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
在薑洋第一次和盛夏四目相對的時候,薑洋除了從盛夏的眼睛裏解讀出她是一個具有暴力傾向的女生之外,他還從盛夏澄澈的眼睛裏看到了很詭異的一幕。
如同放電影一般,盛夏的眼睛好似一台雙馬雙鏡頭的攝像機一樣,不斷給薑洋傳送著這樣一個畫麵:
在一個金碧輝煌的豪華大酒店裏,盛夏穿著一襲昂貴的婚紗,挽著薑洋的胳膊走在紅毯上。
紅毯的另一頭是一個七八十歲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在滿心期待地看著他們。
西裝革履的薑洋和身著潔白婚紗的盛夏,在高朋滿座的祝福聲中並肩而行,一直一直朝著白發老饒所在走去。
直到從紅毯的一頭走到另一頭,直到薑洋親手把身著潔白婚紗的盛夏的手交到老饒手上,老人這才用有些渾濁的聲音吩咐薑洋道:“兒子,以後她就是你的繼母了,你們要好好相處。”
老人開口的一刹那,盛夏吹彈可破的臉因為嬌羞暈染上一抹誘饒紅。然而這麼紅投射到薑洋的眼睛裏,卻是一整個世界的血色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