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的車子在花木扶疏的別墅區行駛著。
因為是秋的緣故,別墅區裏許多果樹枝頭已經掛上果實,當季的花樹也盛放著大朵大朵的花朵,除了氣有了寒冷的氣息,放眼望去,還是如春一樣生機勃勃的。
覃家別墅門口,覃山海和覃湖都等在那裏,兩人從熏陶在音樂世家的氛圍裏,到了中年,氣質越發高貴。
見向前攜著妻女下了車,二人都迎上去打招呼。
“大姐,怎麼好勞煩你出來接我們啊?”向前向著覃湖抱拳。
他和高金嫻與覃山海從一起長大,一直隨著覃山海稱呼覃湖為“大姐”。
覃湖把目光投向向清,笑道:“我是來迎我大侄女的。”
向清此時穿著豔麗的衣裙,臉上又精修了妝容,就如園子裏最漂亮的一朵花,她給了覃湖一個擁抱,甜甜道:“姑奶奶,我們在國外的日子,都在想您呢!津想您,我也想您。”
“你和津真是心意相通。”覃湖的話叫人聽不出一絲一毫的不真誠。
覃湖這樣的時候,向前和高金嫻目光交彙了一下,露出含義深刻的笑容,繼而對覃山海道:“山海啊,今我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你談。”
“再重要的事也沒有吃飯重要。”
“你是演奏家啊,還是吃貨啊!”
向前與覃山海打趣著,並肩向別墅大門走去。
覃家別墅的餐廳設計的是中式餐廳的風格,走進去古香古色,讓人坐到餐桌前不由自主就端起了禮儀,一個個舉手投足都顯得文質彬彬。
向家人原本在位置上坐定了,見到覃津扶著桑教授走進來,忙都站起來。
兩家人一番熱情又客氣地寒暄之後,傭人開始上餐。
用餐時,桑教授覃湖母女倆與高金嫻向清母女倆相談甚歡,畢竟是世交家的輩,覃津在國外這十年,又多虧向清陪伴和照顧,覃家人對向清除了憐愛與關心,又含著感激。
看著女兒與覃家的長輩們相處投機,向前心裏開心不已,來時在心裏已經打定的主意此時便擺到了桌麵上。
“桑教授、覃教授,還有山海,咱們兩家是世交,早已親如一家,許多話我也就不繞著藏著了。”向前將那杯與覃山海剛剛碰過杯,抿過一口的紅酒放到了桌上,環顧桌上眾人,朗聲道。
“向前,你有話就吧,你和山海是兄弟,我也一直把你當弟弟,我爸我媽一直以來也是拿你當兒子看待的。”覃湖的聲音波瀾不興,不需要在舞台上彈琴,她往那裏一坐就是藝術家的風範。
覃山海似乎猜到了向前想什麼,他也放下酒杯,目光看向斜對麵的向清,向清正一往情深注視著她對麵的覃津。
覃津與覃山海之間隔著覃湖,覃山海未能看見覃津的表情,卻有一絲預感:向家人的心願隻怕不能實現。
向前側頭寵溺地看了向清一眼,又看向斜對麵的覃津,一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姿態。
“我和山海是發,如果山海是個姑娘的話,可能就沒金嫻什麼事了。”向前開了個玩笑,大家都笑了。
“為什麼就不能你是姑娘呢?”覃山海不苟言笑的樣子加上板正的語氣,卻莫名詼諧。
大家再次笑起來。
高金嫻笑著道:“看起來都怪我造成了你們倆的遺憾。”
“現在倒是有了個彌補遺憾的機會,”向前清了清嗓子,“我有個女兒,山海呢有個兒子,這兩個孩子從一起長大,又在海外相互扶持了十年,青梅竹馬,情深義重,咱們做長輩的都看在眼裏,現在兩個孩子都回來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我們做長輩的出麵張羅,今我就借桑教授的酒,向桑教授開個口,把你們家津給了我們家向清吧。”
向前著,招呼高金嫻一起向桑蓉舉起酒杯。
酒杯還沒舉穩,覃津淡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和向清,不論哪一個,都沒理由去彌補別人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