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臉上剛剛展開的笑容瞬間僵住,就像一朵花還沒到怒放就被霜凍住了。
十分鍾後,覃津被叫到了桑教授麵前。
“你這孩子,你這樣直接拒絕,不但傷了向伯伯的心更傷了向伯伯的麵子。”桑教授也舍不得教訓唯一的孫子,隻是得語重心長。
“那奶奶教教我該如何拒絕,下次向伯伯再提起此事的時候,我就按照奶奶的辦法去拒絕。”
覃津一副乖巧又安靜的樣子讓桑教授直接拿他沒辦法:“還有下次啊?你向伯伯向伯母連飯都不吃就直接走人了,走的時候一臉黑墨。”
“向伯伯本來膚色就不白,他走人是因為他已經吃飽了。”
“你啊你啊!你這孩子哦——”桑教授指著覃津,歎口氣道,“他是被你氣飽的。”
“別人生氣奶奶就心疼,我生氣奶奶就不管了嗎?”
桑教授有些欣喜,這木呆呆的孫子竟然也會撒嬌了啊?可是她看向覃津,他還是一臉木呆呆的樣子。桑教授歎口氣:算了,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這孩子就是一塊木頭,而且是一塊在雪山裏冰凍千年的木頭。
“津,你告訴奶奶,你不願意向家的婚事,是因為你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她是誰?你告訴奶奶,奶奶給你做主。”
“並沒有。”
覃津的回答叫桑教授不無失望。
她還是不死心道:“你的生活裏除了向清也接觸不到別的女孩子了,你如果有喜歡的人,這個人也一定是向清。奶奶知道是向伯伯的法讓你有了抵觸的心理,婚姻大事如果要有什麼法的話,也得是門當戶對兩情相悅,絕對不能是彌補遺憾,而且彌補的還是你父親的遺憾,憑什麼啊,對不對?”
“奶奶,其實也不是,如果我要結婚,不管它彌不彌補誰的遺憾,我都會結的,但是我對向清的喜歡是朋友的喜歡,是兄妹的喜歡,是合作夥伴的喜歡,這種喜歡不構成結婚的理由。”覃津緩緩解開桑教授的誤會。
桑教授當然聽明白了,但她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津,有件事奶奶一直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你,還有你爸爸、你姑姑,都攤個牌,你爺爺生前是立了遺囑的。”
“奶奶,我並不覬覦覃家的財產,雖然我回國了,也從未想過要來占取覃家的任何財物,不論房子、錢財,還是古箏世家的名望。”覃津這樣的時候,身上越發地散發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桑教授點點頭:“你寧願住酒店也不願回這覃家別墅,奶奶又怎麼會不了解你呢?你是為了奶奶才留下來的,你是個清高的,有骨氣的孩子,可是津,要是爺爺在遺囑中專門提及藍花塢那個老房子的歸屬呢?”
覃津一顫,長長的睫毛閃了閃,仿佛已經引起一場海嘯,但麵上依舊如平靜無波的湖麵,沒有任何漣漪。
“你爸爸一直有個心願要把那老房子推倒重建,好在藍花塢建造一個古箏鎮,你爸爸這個提議是獲得你姑姑的支持的,所以不管藍花塢的老房子是給了你爸爸還是給了你姑姑,他們兩人一定會合作建造出一個古箏鎮出來。以他們的能量,這不是一件難辦的事。”
聽著桑教授的講述,覃津的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
“你爺爺之所以把藍花塢那個老房子的歸屬單列出來,就是為了顧及你。”桑教授幽幽地歎了口氣。
“那爺爺為何不成全了我?”覃津淡淡問道。
“誰又來成全你爺爺呢?”桑教授眼裏有了淚意,人也覺得疲憊不堪,叫來家裏的傭人吩咐道,“給王律師打電話,請他到家裏來一趟,王律師到了後讓山海和覃湖也一並過來。”
覃津知道,桑教授是要當著全家人的麵,讓王律師公布祖父的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