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總算不秋後算賬了。
老鄭拍著胸口。
“艾瑪呀,姑娘你這樣式兒地整你爹,你爹我本來沒病,也讓你給嚇出心髒病來了。”
想想不對,就又:“你這咋還帶自黑的呢?啥叫碰上你這樣式兒的,我就得家破人亡啊?我閨女有那麼不講理嗎?”
鄭國霖就低著頭,憋不住地樂。
鄭秀莉那句話,是把他給捎帶上了。
她那意思是,你鄭國霖要是敢跟我爸有樣學樣,再把白莉莉給弄回來,我就鬧你個家破人亡!
這傻丫頭,跟著他這兩年,別的沒學會,心眼兒倒成倍增長。
她竟從春梅站在樓前麵接她這一件事上,聯想到她媽一點悲痛表情沒有地回去,繼而推理出他們在忽悠她,而且可以猜到這餿主意是鄭國霖出的。
就這份智慧,足夠嚇鄭國霖出一身冷汗的了。
看來,白莉莉和王豔那裏,他必須得改變計劃,做的更嚴密一些,才能瞞住鄭秀莉。
聽老鄭理解錯了閨女話裏的意思,鄭國霖就趕緊打岔:“爸,你不是有關東燒嗎,咱們嚐嚐?”
鄭秀莉就接話:“我也不喜歡洋酒,我也要喝!”
鄭秀莉看出貓膩而不揭破,自然就是需要這個台階下,借機裝糊塗了。
要不是她爸實在裝的不像,估計她現在也會故意裝糊塗。
老鄭要是真病成那個樣子,她還有心思吃飯?早就弄著她爸去醫院了。
“好好,好!”聽閨女也要喝關東燒,這下把老鄭給樂壞了,對春梅,“趕緊,找人把那兩壇關東燒給弄來!”
這一晚上,所有人都很開心。
老鄭這酒量,就不是鄭國霖能比的了,盡管他偷奸耍滑地盡量少喝,還是讓老鄭給灌迷糊了。
最要命的就是鄭秀莉,喝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給她媽打電話,不過都是春梅好,她爸糊塗,倒沒什麼過分的話。
到後來,那些窮苦時候的心酸事,把老鄭也給哭了,愈發覺得對不起老婆孩子。
最後,就是父女倆一對醉鬼,互相比著喝酒,都喝個稀裏糊塗。
幸虧春梅不喝白酒,在一邊死命攔著不給他們酒喝。也幸虧家裏有倆傭人,把鄭秀莉和老鄭都給架回自己屋裏去,這場宴席才算徹底散了。
第二,鄭秀莉醒過來,竟發現自己和鄭國霖在一張床上。
“你怎麼跑我屋裏來了?”她還問鄭國霖。
鄭國霖雖然喝的有點多,可還不至於失憶。
“估計是春梅姨覺著咱們反正已經領證了,就把咱們安排到一塊兒了。”他就給鄭秀莉解釋。
這臥室的布置,絕對稱得上富麗堂皇。這房間本來就是留給鄭秀莉,將來領著女婿回來住的,弄的情意綿綿的,又勾起鄭國霖的興趣來了。
自從回到鄭秀莉她媽那裏,鄭國霖就變孤家寡人了。這一待就是半個月,早憋的難受。
傻大妞就在身邊,他如何肯繞過她?
鄭秀莉怕弄出響動,讓外麵聽見,隻能無聲地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