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劍南惱羞成怒,“司徒青衣,我是病人,你有點覺悟不?”
說話間,120急救車的警笛聲已經由遠而近。
曾劍南罵咧咧地被抬上擔架,程晨和司徒青衣隨後坐上,三尊在安市鼎鼎有名的豪門公子哥頓時把車裏的嚴肅氣氛破壞殆盡,兩個醫生們和兩個小護士麵麵相噓,不敢多嘴。
到了醫院,曾劍南直接被推進急救室。
今晚,正好是艾美值班,看到曾劍南時,她臉臭的可以。可當看到他鮮血淋漓的小腿,心就軟了,動作也格外的溫柔起來。
嘿,就說這妞有意思,看,上一秒還對他擺臉色,下一秒就露出那種讓他有點衝動蕩漾的表情。
仿佛是看穿了曾劍南眼底的想法,艾美皺眉,鉗著酒精綿花就往他小腿上抹,動作不複溫柔。
“艾美小護士,你倒是輕點啊,哥真的很疼呐。”曾劍南呲牙咧嘴,模樣滑稽,看不出真疼還是假疼。
盡管這樣,艾美還是放輕了動作。她告訴自己,不是因為心軟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純粹因為她是一名護士。
曾劍南小腿骨折,腿肚被利器劃傷,病情說重不重,反正死不了人。傷筋動骨一百天,接下來的三個月注定他必須與病床相親相愛。
包紮好曾劍南的腿傷,艾美又幫程晨和司徒青衣手臂上的擦傷上了點藥。
曾劍南轉入病房,程晨和司徒青衣坐在病房裏,不知道是要照顧曾劍南,還是隻是在病房內坐坐而已。
艾美站在走廊裏,思索一番,還是給千舒打了電話,畢竟她明天就要跟程晨結婚了。隻是,才說到程晨受傷,千舒火急火燎地回一句我馬上來醫院,不等艾美說清楚就把電話掛了。
十幾分鍾後,千舒趕到醫院,在走廊上看見艾美,急忙跑過去,焦急問:“艾美,程晨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他怎麼受傷的?”
“哎,千舒,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啊。
千舒哪能不著急,索性放開艾美,丟下一句我自己去看,拔腿跑向病房。
病房裏的程晨聽到千舒焦急的聲音,起身去開門,門一拉開,就被千舒撞了個滿懷。
千舒抬起頭,一看是程晨,抓上他的手臂,語氣滿是關心和責備。“晨大少,你怎麼樣了?傷到哪裏?嚴不嚴重啊?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不是小孩子了……”
聽著這一大串的絮絮叨叨,程晨冷然的心終於有了些暖意,他淡淡打斷千舒。“我沒事,隻是有點擦傷而已。”
千舒呆愣,“哈?”
程晨勾了勾唇角,笑得極其不自然,笑容中有幾分下不了台的尷尬。“嗯,我沒事,嚴重的是曾劍南。”
呃……敢情是浪費她的感情和表情了?
千舒嗬嗬幹笑兩聲,放開程晨,往後退了一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千舒扭頭瞪向艾美,死艾美,都不知道把話跟我說清楚麼?害我出醜了吧?
艾美無辜地聳聳肩膀,可不是她沒說,是千舒自己不聽。
程晨淡然道:“進來吧。”
千舒走也不是,進也不是,程晨不給她為難的機會,牽起她的手,走進病房。
曾劍南仰躺在病床上,那條骨折的腿微微吊起,他朝千舒咧了咧嘴角。“嫂子,你是來看我,還是看晨大少的?瞧你一臉緊張的,你放心,有事的是我,不是晨大少。”
千舒:“……”曾劍南,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怎麼就把你的腿折了,該折的是你那張嘴啊。
千舒被程晨看的一臉尷尬,撓了撓頭,撇開視線。
程晨剛剛有些回暖的心頓時又有些冷然。
千舒不動聲色地掙開程晨的手,走到病床邊。“曾劍南,讓你不小心,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現在好了,腿斷了,看你還怎麼折騰?”
曾劍南沒臉沒皮地笑開。“現在不折騰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一百天後,老子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
艾美走進病房,板著小臉。“曾劍南,你的家屬呢?晚上得有人陪床。”
曾劍南苦著臉,“晨大少,司徒青衣,你們石頭剪刀布,誰贏誰今晚留下照顧我。”
司徒青衣毒舌道:“你曾家人死光了?”
曾劍南愁眉苦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曾家還有活人,但是沒有願意照顧我的活人。”
司徒青衣轉頭對程晨說:“晨大少,老劍是因為陪你賽車才把腿弄斷,不用說,這第一晚應該你來坐鎮。”
程晨看了眼故意不看自己的千舒,收回視線,輕描淡寫道:“我明天要結婚。”
靠!這個還能當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