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司瀾兒是抱著腦袋爬起床。
昨夜上官沐留一時興起,帶她跑到酒窖偷酒喝。其實司瀾兒並不嗜酒,隻是見上官沐留興致盎然不好掃興,跟去湊熱鬧的。
一進酒窖,司瀾兒便聞到一股奇異的果香。她有些吃驚,原以為酒窖該是酒味濃得嗆人,誰知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上官沐留見此,得意洋洋。原本這酒窖中的酒釀並非一般的陳年老釀,而是些以各種果子釀製的果酒,這些果味香醇之物均是上官沐英閑暇時釀製的。
上官沐留告訴她,自他爹死後,他娘總是夜裏難以入眠,為此常常精神不濟。上官沐英為此特地釀製果酒,香醇而不難入口,純度不高,不會喝酒的人每日小飲一杯,有助睡眠之餘,亦能強健體魄。
後來他娘喝習慣了,每日不來上一杯反而不自在。待他回來之後更是迷上了這股滋味,從此不能自拔。
有了需求,上官沐英索性一年釀上十幾壇,久而久之這酒窖裏也漸漸積累了不少果酒,當然,大部分時候都落入上官沐留之口。
司瀾兒本隻是解解饞小試一口,誰知一喝一發不可收拾,兩人你來我去便喝掉了三大壇,這種結果導致司瀾兒不得不到井裏提冷水洗臉,試圖抑製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她今日睡得晚了,待她匆匆趕到新房,竟發現新房內依舊沒有動靜。她驚奇不己,畢竟她家小姐可是從來不賴床的。
經過別院的大姐見司瀾兒傻呼呼地站在門口,捂嘴偷笑。司瀾兒不明所以,大姐這才告訴她,姑娘家的頭一回,是要睡晚一些的。
司瀾兒一聽,頓時恍然大悟,紅著臉蛋,端著水在門口躊躇半天,不知是該進去還是不進去的好。
門貿然從裏頭被打開,司瀾兒嚇了一跳,差點把水給撒了。她抬頭,見上官沐英從房內走了出來。
上官沐英一開門,見到驚慌失措的司瀾兒時微怔,隨即莞爾:“你是顏兒帶過來的丫環。你叫什麼名字?”
司瀾兒一驚,暗罵自己的失態,連忙回道:“我……奴婢瀾兒,是小姐從曲府帶過來的。”
“既然跟著顏兒過來的,大可把這裏當成新的家,不必拘束。”
朗朗笑聲傳至司瀾兒耳中,不帶一絲輕蔑或鄙夷,讓人心生好感。司瀾兒偷眼打量他,上官沐英沒有不悅,而是說:“進去吧,好生照顧顏兒。”
“我明白了,姑爺。”
司瀾兒欠身,目送上官沐英離開之後才進屋。
屋裏傳來一股男女旖旎過後獨有的味道,司瀾兒困窘萬分,她耐著性子,放下水盆,走到屏風之後,來到床邊,掀開朦朧的紗罩。
曲央顏緩慢地睜開雙眼,兩腮微紅,眸光瀲灩,美人如玉,比之尋常別有一番風情。
司瀾兒打趣道:“小姐可總算長大咯。”
曲央顏羞紅了臉笑罵她:“別鬧了。”
司瀾兒侍候她起身,薄衫之下隱約暴露出昨夜歡愛的痕跡,司瀾兒紅著臉撇開眼。曲央顏留意到她的不妥,微笑著說:“瞧你這模樣,總有一天你也會懂得的。”
司瀾兒有些意外,心道曲央顏一夜成長,說起話來也有模有樣。司瀾兒老氣橫秋地道:“我呀,天大地大啥都懂,這點小事,我自然也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