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之際,還不忘貼心的關好門窗不曾留下半個多餘縫隙。
有些愣愣的瞧了瞧這間看起來勉強還算不錯的寬敞小屋,應有盡有、竹香繚繞雖然失了幾分活氣,但多多少少還是簡樸實用,五髒俱全。
低頭瞧了瞧已經半耷拉著即將成功扯開的半截衣帶,果然……他自己使出吃奶的勁兒好像也隻扯開那麼一點點……
一想到方才有驚無險的一幕幕,以及那個老女人近在眼前的肮髒觸碰,刺鼻犯嘔的腥臭味,想要淨身沐浴的衝動愈發強烈。
可他現在……
拉開衣帶都已經用去半生力道,就算熱氣騰騰的溫水近在眼前,又該如何淨身、輕鬆沐浴……
還有剛剛那個臭女人,她怎麼不早點醫治施針再跑出去燒水?
其實他不知道的東西真的數不勝數。
如果換在從前,龍魂尚在,龍陽依然徘徊左右時,一個簡簡單單的蒙汗藥而已,直接出手逼出體外便可事半功倍。
但是今兒……
她走路的模樣果然還是有些不易察覺的搖搖晃晃。
這酒樓雖然被那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老女人一手經營,但好歹依然還是應有盡有,五花八門。
樓下專程沐浴的澡堂子倒也一排接著一排屢見不鮮。
但是裏裏外外果然還是家中著數不清刺鼻難嘔的腥臭氣息。
“哎,這兒可是內堂,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才調轉腳步打算去膳房瞧瞧,可沒想到正巧同正準備出門的老人家碰一個正著。
顯然,瞧他這副渾然不知的模樣,對於那位好妻主的噩耗八成一無所知、不得而知。
“滾!”
實在懶得動手,直接擦肩而過毫不客氣的犀利眼眸四處觀摩尋找。
“哎,不是,擅闖民宅,你這是擅闖民宅你知不知道?”
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女人擅闖後廚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尤其是剛剛冷冽的逐客令,信心十足好像她才是這座酒樓的主人。
“喂,說你呢,這間酒樓可是我妻主的,你要是再敢亂闖,我讓她喊人打斷你的狗腿。”
“你說的可是門外戲弄俊俏小公子的那位?”
“對,就是她,怕了吧,我妻主可是這方圓百裏遠近聞名的大財主。”
“哦,難怪哦……女人家財萬貫,誰還會稀罕你這種年老色衰的男人。”
“狗屁,我家妻主可是……不對,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猜?”
後知後覺好像終於察覺到哪裏不對勁,突然想起那個本該給他寶貝女兒騙來的俊俏小夫君還在前邊。
這老男人終於站不住了。
幹脆直接丟掉手裏的東西好像瘋一般拚命往前跑。
“妻主……不能啊,你不能啊,那是給軍兒……給軍兒找來的夫婿啊!”
一路上連滾帶爬,不小心摔倒再爬起來,爬起來還不是抹一把眼淚跑的跌跌撞撞。
但他又哪裏知道,那個欺辱他整整一輩子的窮苦女人,今兒總算走完人生最後一天,一了百了。
有時候不是她窮,而是這女人自打出生起就已經注定了窮,太多太多的窮字疊加在一起,或許早就忘了良知、人性、善良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