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對“父子”還真其樂融融,有說有笑,結伴下膳、一起合力端出一排排香氣撲鼻的山珍海味。
最終還不忘相近而座,彼此照應,談天說地。
“您真的有所不知,這香包可香著呢。”
“不信快來試試看。”
“嗯,塵兒許久不見倒是愈發心靈手巧了。”
“那是……也不看看這些究竟是誰親手做出來的。”
“還有這個,您也多吃一點!”
“好好,你這孩子自己也多吃一點,千萬別隻顧著爹爹,最終自己可要餓瘦嘍。”
“爹爹這是什麼話,塵兒就算真的瘦那也是年少纖細。”
“但是您可就不一樣了,若是不多吃一點,塵兒以後找誰評理去?”
這小子今兒大快人心不知道是不是究竟心情太好的緣故。
前腳罵罵咧咧死鴨子嘴硬,這後腳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聲爹爹倒是死皮賴臉格外溫柔順耳。
“好好好,你這孩子啊……”
兩“父子”相互照應談天說地吃的正香,一道陰森森的幽怨視線終於直勾勾瞧了過來。
瞧這模樣,怕是受了八輩子的冤屈坐等怨氣開花。
“噗……”
雖然極度隱忍,可那張嘴還是格外的不厚道,一張俊臉因為強行憋笑更是歪七扭八十分不像話。
“喂,需要本公子大發慈悲的幫幫你麼?”
“……”
“別這樣,分明是你自作主張非要帶我回來。”
要不是她非要回來,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世上除了自家爹爹原來還有一位更溫柔順心的暖爹爹。
要不是這位新爹爹嗓門大,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堂堂蘇督主原來也有拎著斧頭老老實實劈柴的這一天。
此時此刻的場景,怕是足夠銘記終生、這輩子都足夠不厚道取笑好久了吧。
“好好好,你也別怨毒盯著人家,本公子膽小……”
“不過我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卑鄙之人,不就是一些柴火嘛,來,算我一份。”
這小子多多少少聽起來還算有些良心,自覺放下碗筷還不忘輕車熟路擼起袖子真心趕來相助。
也不管那柄斧頭究竟有多重。
幹脆直接搶過去,趕在砍掉自家雙腿之前,成功將一截搖搖晃晃的大木頭一劈為二。
“呦嗬,原來這還是一門技術活。”
險些沒砍斷自己的兩條腿,這小子也不氣餒,幹脆直接拿起第二塊手起斧落。
“你蠢啊!”
“哢嚓……”
突如其來的嗬斥成功令已經預算好軌跡的厚重斧頭硬生生偏離原本的位置。
這一刀劈下去,本該一分為二柴火硬生生削掉一層樹皮觸目驚心。
“你神經病啊,沒看見我正用心麼?”
“亂吼不怕砍死人啊。”
“知道自己蠢就好。”
“你……”
“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來幫你的好不好?”
這女人不止死皮賴臉,現在居然還有忘恩負義的臭毛病?
他好心跑來幫忙,怎麼不惦記好處反而一口一個蠢貨。
“給我……”
“兩支爪子兩條腿,本姑娘擔心這斧頭根本不夠砍啊。”
誰知後者直接奪過亮死人的鋒利斧頭,手起斧落不到片刻間邊已經有無數條整齊規律的修長柴火老老實實躺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