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問李正,他說油菜已經是過了時節,若是三個月之前下山,倒還說不準有機會看上一眼。
這時,邊上田地裏頭正割著麥子的老伯伯插話道:“這位道長竟還懂得農耕?”
這位老人家皮膚黝黑粗糙,身體健壯,身後背著一隻竹筐,竹筐上掛著一頂鬥笠,臉是四四方方的臉,麵龐上有些不太明顯的皺紋,頭發也是黑白五五分,胡須吊到了脖頸,但年紀應該也不算太大。
“略有涉獵。”
李正微笑著點了點頭,回答了那老伯的問題。
“哎,那正好,老……”
那老伯跟著牛車走了兩步,一邊說著,忽然被那麥叢中一聲驚呼給打斷了話語。
“爺爺!俺滴手出血啦!”
這老伯麵色震驚,也顧不上和李正繼續嘮嗑,轉身也鑽進了那麥叢中,向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張小神順著他跑走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一個小男孩正站在那裏,右手抓著左手小指,兩隻手掌已經是被染紅了大片。
小男孩的皮膚也是有些黑的,大概是經常像今天這樣下地幹活吧。
“乖孫,你咋就把手給弄破了呢!莫慌,爺爺給你綁上。”
那老人家說著,左右看了看,從邊上拔下幾根麥子,摞在一起,擰巴兩下,讓那小孩鬆開右手,就把那草木繃帶綁了上去。
這樣真的有用?
果然是親爺爺帶娃吧。
大概是想到了這裏還有位道長,那老人家便牽著那小男孩走到了李正這邊來。
自那一聲驚呼之後,李正也算是這麼些天頭一次主動停下這牛車。
那老伯大概是知道自己這麼瞎糊弄怕是沒什麼大用,權當安慰,這下過來,大概是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思,問了問李正會不會醫術。
李正隻是笑著答了一句略懂。
那老伯連連懇求。
“道長啊,您可看看我這乖孫他手指可有什麼毛病?”
“舉手之勞而已。”
說著,李正也是絲毫不做作,走下了車,看了看那小男孩的手指,說道:“無甚大礙,隻需包紮好後莫要再裂開便可。”
說著,李正又拿出來一隻小瓶子和幾根布條,為那小男孩處理好了傷口。
之後,便把那瓶子交給了那老人。
“這是一點金瘡藥,待回去以後,每日一換藥,持續用藥七日,方可後患盡除。”
那老人顯然是被感動到了,抓著李正的手一個勁的道謝。
李正隨意的拜了拜手,和他們告別之後,又坐會了那牛車上。
不等他喊什麼,那老牛就已經動了起來。
沒多時,載著張小神的牛車就走遠了。
而那留在原地的小男孩,卻隻是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言語。
“乖孫?走啦,今天不割啦!”
直到他爺爺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醒過神來。
“爺爺……”
小男孩好像想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咋滴?”
“那女娃生的好漂亮……”
“嗨,那女娃白淨的模樣,一看就是大家小姐,你就莫要癡心妄想啦!”
“哦……”
小男孩依舊隻是呆呆的看著遠方,隨口答道。
“啊!”老人忽然一聲驚呼,“被你這小子一攪和,正事都沒問了!”
很顯然的是,無論他爺爺現在說的是些什麼,他都是聽不進耳朵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