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李廣病重鳳丹夢迷北地,山匪夜襲營寨張璀立功(1 / 1)

第九回李廣病重鳳丹夢迷北地,山匪夜襲營寨張璀立功

李廣一箭退敵以後,土匪們躲到了重山環繞的鳳丹。當地的鳳鳴山上一株株長著西蘭花一樣的大樹,山是微微隆起的小丘,細長蜿蜒的山路被樹木遮擋得不顯痕跡,就像是山下層層密草中的蝗蟲,天邊厚厚雲幕裏的山巒,河溪中被蓋住的一滴樹脂。確切的說,土匪兵駐紮在山上,糧草武器都擱在山後頭。土匪們的心理是:隻要自己躲在這山中,李廣的箭就不好使了。他們並不知道,李將軍的箭能穿林刺叢。然而,最最大的不幸是:飛將軍病了。

病症是昨天,也就是漢軍剛剛乘勝追擊到鳳丹附近來的那一天晚上,李將軍行軍回營時突然捂住嘴巴猛咳起來了,攤開手來一看,暗紅的粘稠的刺鼻的黑血在李廣的掌心流動,就好像是河海中的暗流悄然湧動一樣,輕輕地推送這李廣的生命之舟。張璀是看出這件事的不妥了:“將軍,早不病晚不病,恰恰剛剛到鳳丹這兒您就病了,這地兒邪啊!要不這樣,將軍你先往後撤一撤,讓我和方偃來代理收拾這撥土匪;等您病輕了些,馬上掛袍出征,好不?”李廣點點頭,表示同意不再衝到前線一段時間,然後又扯著沙啞的喉嚨出聲了:“我同意這幾天先休息著——不過,我要留在這裏,留在風丹,繼續跟進軍情。”張璀知道再說下去無用,所以就應允了。

另一邊,操著一口南地口音的土匪頭子緩緩開口了:“各位小頭領們,自從上次搶劫村寨失敗以後,我們就再沒吃上一頓好飯。”這時有誰嚷嚷起來:“是啊,都怪那個李廣,他的箭術太厲害了,兄弟們都不敢出去。老大,我們要吃飯呐!”頭子皺皺眉:“人要吃飯貓要飲水,這誰不知啊?但關鍵是誰去啊!”眾人無言。“能降李廣者就是二老大。”大家還是鴉雀無聲。這招不是沒有試過,上一個奮起的勇士現在墳頭還正熱著。

突然,外麵進來一個刺探情報的間諜,在大哥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土匪頭子拍案而起:“今晚偷襲漢營!”大家都鬧起來了,怎麼?頭子是不怕李廣了麼?土匪頭子大笑起來:“哈哈,李廣現在已經病了,所以我們要趁其不備攻其不意,打李廣一個措手不及!”土匪營寨裏大張旗鼓的張羅起來襲營的事情。這一幕正好被蹲在漢營瞭望台上的張璀盡收眼底,張璀說道:“好,你們要來偷襲,那我就要你們偷雞不成蝕把米。”接著他就找來了方偃,說了幾句話,方偃匆匆去了。。

俗話說夜黑風高殺人夜,這也裏突襲是自古以來軍隊快攻的上上策。天空裏像是黑珍珠碎了,撒露出一些液態塊狀氣樣的東西來,都是黑的,黑得閃亮,黑得深不見底,黑得不見蹤影,全都勻勻地塗抹在天空上。所有的土匪軍隊都混雜在黑霧的掩護之下劃著黑夜前行,就像是黑夜中流竄街頭的一支鼠隊一樣,縮頭縮腦地俯身貼地潛行。“等等,”土匪頭子停住了後麵的隊伍,壓低著嗓子勉強說出一段話來,“我一聲令下——你(指指後麵的一位兄弟)就先帶領著兄弟們衝上去,我在後麵督促軍隊計劃的運轉。”“衝啊,兄弟們,衝啊!”頭子張揚著身子,手臂大幅度甩著,頭晃著。幾十幾百的土匪鼠群奔奔莽莽鑽往漢營,前麵的第一個人忽然就自由落體似的墜下,後麵的人早在指揮官高昂的情緒之中無法抑製,一發不可收拾的一齊落入了陷阱之中,上麵掉下的人不斷壓住先前的,於是所有人都像米缸中的一粒粒米一樣齊齊整整排下來。後麵半段的人終於刹住了車,開始抱頭鼠竄,然而張璀派兵圍住了東麵,北麵是張璀,而東麵呢,那座大大的奉命山堵死了東麵。

一開始自信無比的土匪群們,全都恍若甕中之鱉一樣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