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齊海帶將攻漢營,張璀拔刀刺藍鬼
雄鷹被擊敗以後,天一度地放晴了,而且更接近冬天了,仿佛從裏邊朝外望一塊潔淨無垢的玻璃,帶著由內而外的幹淨純粹,飛鳥遁入深林,狗熊進擊山野,鬆鼠拾取殷實的果子,唆囉舌頭的蛇也蜷身藏匿樹洞,人們都侍作起了牛羊,吆喝著趕往籬棚。在這最安詳最平靜的日子裏,一支隊伍打碎了這和平。
“他們一來,林鳥飛散,狗熊嘶吼,鬆鼠竄逃,盤蛇吐信,牛羊恐懼。”一位當地的村民這樣哭訴著。“當頭的人囂張跋扈,但又因矮小的身子而顯得畏縮、氣勢不足,後麵跟著藍麵的人,渾重的人,邪魅的人,都像些妖怪。”
“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李廣問道。
“這是齊家軍,對了,將軍還記得齊海嗎?”我是知曉這些內幕的。
“記得,就是那個叛軍齊海。”
“對,就是這齊海,當時他逃離的時候還帶走倆人,那藍麵喚作藍鬼,是能飛簷走壁,慣走步戰的鬼;那肉墩墩兒叫肉膽,渾身上下隻蠻力而已。哦……對了,還有北地那邊派來的協助將領,就是毒婦人,這賊婦使的是毒鏢,至毒至毒的那種……”
正說著,齊家軍勢如破竹湧入漢營:滿身橫肉的肉膽充作先鋒,不說那些被壓扁的,還有那些被拋上天的,單隻嚇跑的就占了大半,剩下勇猛的衝上來的,藍鬼步戰掀翻幾個,毒婦人的鏢也已到達他們的喉頭。“上,張璀對藍鬼,方偃對毒婦人……”李將軍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我對齊海,肉膽……肉膽我無法匹敵。”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麼就由我來會會肉膽吧!”
張璀先是照例撘弓放了幾箭,而後藍鬼已躲了箭襲到眼前,就急忙棄了弓拔刀來戰,藍鬼也不是普通角色,他是有一把藍寶石短刀的,那刀尖兒就好像吞滅暖陽的最後一股寒風,是微微搔撩撥刺掀穿挑的可怖,周圍的山花野草也似乎在為這把寒刀而惶恐不安。
肉膽是有一身怪勁的,李將軍笑笑:“我也是自小被稱作怪力的,今幸與之一戰。”這話不假,能撥箭穿石的力量,料也不小,而肉膽有更大的勁兒,單手就接住了李廣的雙拳,聲勢震天的力量打到肉柱子上頓時化為軟綿綿的緩衝與反彈。李廣確實是驚了,也是慌得不得了,愈加不敢掉以輕心了。
我對陣齊海,對了,就是那個手下敗將,他持把裝腔作勢的長柄槍,繡拳花腳的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招式,然而我隻輕開長刀,側身旋轉,躍擊,齊海用刀把兒一擋,又連連後退了幾步,嚇得手直抖,刀都落到了地上,嚇得魂不附體。
方偃對陣的毒婦人用兩柄長劍,身段靈活,劍法雖是劣質,然而卻時不時甩出毒鏢來,方偃搭好的弓箭都驚落地上,方偃有急急躲了一個接一個的毒鏢。。
藍鬼欺張璀隻是個弓箭手,盡可能近戰去鬥,然而他失策了,使短刀的張璀並不顯得遜色,反倒平添了一股英氣,他扭動腰肢躲避藍鬼的襲擊,之後回過身來反擊,藍鬼待要逃跑時,自己的衣襟已被張璀抓住,三下兩下,藍鬼死於非命。那邊的齊海本就失勢,這時見四陣中敗了一半,很快鳴金收兵,撤開來去了。齊家軍散去了,北地的居民們又重新安樂起來了,飛散的林鳥又複聚合與深林,嘶吼的狗熊安睡在山洞裏平靜,鬆鼠整齊有序地排列起自己鬆果的大小,搖頭晃腦的長蛇迂曲行向樹洞,漸漸又躺下了,牛羊安臥在溫和的籬笆塌下。一起都靜謐舒適極了。
“齊海是那種斤兩必較的人,他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