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肉膽披甲撞漢營,李廣空手鬥壯漢(1 / 1)

第十八回肉膽披甲撞漢營,李廣空手鬥壯漢

李廣親眼看見,在肉膽轉身離去的瞬間,他朝李廣啐了一口,眼神中充滿著輕蔑與狂妄。

北地上的荒漠是跳鼠們的天下。跳鼠們穿梭在沙地裏,白天,隱遁在沙地避太陽,夜晚,鑽出來找尋食物,當然也有為了生計日夜奔波的跳鼠。沙子集聚了所有的熱能量,細微緊密的沙粒就像是滾燙的鐵鍋上濺射的油汁,即使到了晚上,沙地上也留有灼人的餘溫。跳鼠們為了枯灌矮植這種食物而鬥爭,其中不乏大個頭的跳鼠,這些跳鼠往往還要拾撿蒸發幹淨的樹皮為盾,為甲,遮在身上,欺壓那些稍小個頭的跳鼠。北地嗬,也是弱肉強食的地方。

齊海此時正帶著一群人回到了匈奴陣營。齊海說:“哎呀,這次偷襲怎麼就失敗了呢?”肉膽胸前掛著一團肉上前了:“也不是,將軍,肉膽就輕易壓製了敵方將領李廣,那廝我還想他有多大能耐,原來就離了弓箭一無是處。”肉膽又啐了一口。“好,那就讓肉膽你帶兵攻打漢營。”“沒問題,不過我要一身盔甲,匈奴營中最堅硬的盔甲。”

李廣沒想到匈奴那邊肉膽隻身一人就衝進漢營了。肉膽身高十尺,腰粗二十來寸,層層盔甲披在肉膽的肉上麵,就好像露天鐵礦一樣,肉膽跑起來,濁重的喘息聲像密密麻麻的鼓點,身上的盔甲也跟著一抖一抖,這原來渾身上下的肉全都掩蓋不見了,全隻剩下膽兒了。

起先把門兒的一排兵士就像路障一樣被肉膽撞飛了去,然後有些沒倒的更慘,被高個子肉膽摁住動彈不得,然後一擰頭,自眉梢往腳尖兒的筋骨一股兒斷裂了。後來方偃張璀領著些弓箭手過來了,那些勇猛的、無謂的箭全都落到肉膽的鐵甲上,翹了尖兒。

肉膽終於突到了李廣的麵前,剛剛的軍士、弓箭手均已趕上,拔刀、搭箭瞄準了肉膽:“束手就擒吧!肉膽。”

肉膽可不怕,抖擻抖擻身子:“來啊,來啊!”

“等等,讓我和肉膽決戰。”李廣出聲了。

天的霞紅像少女臉頰的紅暈,雲的錠藍像冰雪在水中的半碎裂。肉膽扯開步子,紮下馬步:“李將軍,決鬥吧!”

肉膽隨即莽莽撞撞衝向李廣,猶如野牛撞向老樹。周圍的人圍成一圈,有不少持弓恐慌者,我擺擺手,示意他們放下武器:“這一仗,李將軍必贏!”。

話說當齊海軍隊離開漢營之際,我曾問李將軍:“將軍,我記得你是力大無窮、善於摔跤的,怎麼會被肉膽壓著打呢?”李廣笑笑:“衛將軍有所不知,這摔跤呢,也有技巧。每個人有自己的一套大法,所以當第一戰怯著些實力被壓製很正常,為的是探出對方摔跤的步伐,而下一次,肉膽必敗!”

我回想起這段話,李將軍也就已經側身躲了肉膽的襲擊,縱步穿過肉膽,巧勁一壓,輕身一躍,李將軍還正直直站著,肉膽已經倒下了,激起的塵灰土粒像一個氣波,震蕩了周圍的人,周圍的樹與周圍的世界。李將軍正得意洋洋:“看吧,第二回,第二回一定把對手打倒。”然而肉膽從靴子側麵抽刀刺向李廣,大家都毫無準備,眼看要刺到李將軍的背了,李將軍又是一個側身,抓住肉膽的刀,往下恨地一拽,摔得比剛剛還要恨許多。“哈哈。雕蟲小技,你的靴子都已經被刀割破了。”李廣最後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