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吐口煙,慢慢問道:“遇到什麼煩心事?”。
顧小天猶豫了一下,說道:“之前和你說過,我隔壁家的那個女子,她遇到了大機緣,今早有兩個騎馬的人將她帶走,還有那白麵書生,說是去了淩雪城,好像說什麼修行之類的東西,反正我也聽不懂”。
“所以你是喜歡人家姑娘?舍不得唄?”
顧小天羞澀道:“沒那回事”。
瘸子拍拍腿,“臭小子,你心裏那些齷齪想法,我這條爛腿都知道”。
顧小天揮揮手,“咱今天不說這事,你家裏還有剩餘的柴刀嗎,我這把太老朽,揮動起來費勁,該入土為安了,你如果有,借我些日子,等我攢夠錢買一把,到時候還你”。
瘸子拿煙杆敲了敲他的頭,“我看是有借無還吧?”
顧小天摸摸頭,站起身來,拍著胸口說道:“這麼說可就沒良心了啊,我顧小天何時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我摸燈瞎黑大晚上跳進白沙河,為了誰第二天有魚吃,爬上那鷹嘴峰掏來的黃璐鳥蛋你沒少吃吧,被蜜蜂紮得爹媽不認的時候,你也隻會說一句真甜……”。
“我還把你那狗腿接上了,你怎麼不說?”
“老杖人啊,我發現你這人……哎,哎,別走啊”。
瘸子背著木柴走出了幾步,將腰間柴刀解下,轉身扔到顧小天跟前,“記得還我”。
顧小天抓過柴刀,眼睛發亮,瘸子這把刀他早就垂涎已久,不知廉恥的笑道:“一定還,一定還”。
有了這把刀,顧小天很快砍到一旦柴,他可沒立即下山,趁著瘸子沒催他還刀前,他打算這幾天多砍一些,拿不完的木柴先藏在山裏,到時候再回來取。
不知道是自己太喜歡這把刀,還是自己喜歡這種砍柴的感覺,越砍越起勁,汗流浹背,渾然不知。
不知不覺顧小天已經砍了一整天,收獲了不少木柴。
“今天就到這了,哎呀,收獲不少啊”。
奇怪的是砍了一整天,自己居然感覺不是很累,反而覺得全身舒坦,就像身體中那些邪氣魔物,全都通通被宣泄出來。
“好刀啊”,顧小天舉著刀,越看越喜歡。
顧小天背著一旦柴開始下山,剩餘的木柴被他藏進雪裏。
在半道上遇到了一頭黑驢,驢背上倒睡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男子腰間掛著一把劍和一個酒葫蘆。
驢子就站在路中間,正好堵住顧小天的去路,顧小天剛走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喝醉了?”
因為背著木柴,小道又窄,被這頭驢這麼一堵,根本過不去。
顧小天往驢身上踢上一腳,黑驢子清叫一聲,跳了兩下,側出身子,這下好了,驢身上的男子被甩了下來,然而他並沒有醒來的意思。
顧小天順勢走了過去,沒走幾步,又轉身回頭,皺著眉頭想了想,“這大冷天的該不會被凍死吧?”
走到驢子跟前,將木柴解下,顧小天將那酒鬼放回驢背上,“這樣應該不會有事了吧?”
重新背上木柴,開始下山,可很快他就發現那頭黑驢跟在自己後麵,“回去,別跟著我”。
可黑驢似乎沒有聽懂他的話,隻要顧小天往前走,它就會跟上來,顧小天一停,它就停。
顧小天揚了揚手裏的柴刀,“畜生,你再跟著我,我砍死你”,可換來的是黑驢呲著牙對他譏笑,顧小天徹底沒了辦法,他不可能真的當著主人的麵砍了主人的驢,隻好不再理會,愛跟就跟著吧。
令顧小天沒想到的是,這臭不要臉的驢子居然跟到家門口,顧小天趕緊將院門關起,生怕這畜生跟到院子裏。
顧小天將木柴放好,轉頭發現驢子不見了,心想走了好,真是一頭倔強的黑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