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眼神閃爍:“我隻不過隨口問問。”
那女子皺著眉頭,握刀的手又握緊了幾分:“有什麼好問的?”
老頭道:“來這裏喝酒的大多是熟客,很少會有生人來此。”
那女子道:“這地方來什麼客人,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那老頭盯著那女子的臉:“說起來還真的和我有關係。”
那女子冷笑著道:“哦?”
那老頭道:“所以我說姑娘一定是從外鄉來的,不然又怎麼會不知道?”
那女子並不說話,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刀。
老頭道:“這裏的老板總是很忙,老板忙的時候,這酒館就不得不和我有關係。”
那女子撇撇嘴:“為什麼?”
老頭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有個開酒館的小舅子。”
那女子看著老頭的酒糟鼻子,忍不住笑出聲:“這裏的老板是你的小舅子?”
老頭點點頭,道:“酒館的老板娶了我的胞妹,那他自然就是我的小舅子。”
然後他又道:“所以老板和他婆姨不在的時候,這酒館就不得不和我有些關係。”
這女子身旁的瘦削男子,微微的側著臉,低聲道:“我現在實在也有些恍惚了。”
那女子轉過頭,同樣壓低了聲音,道:“為什麼?”
那男子道:“我實在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六翅白鵺’,竟然會和一個喝醉酒的老頭糾纏這麼久。”
玉姒玥冷笑道:“畢竟我還是個女人。”
然後她又道:“一個男人若是對一個女人做了不該做的事,你說她會不會生氣?”
那男子道:“什麼事?”
玉姒玥撇撇嘴,譏俏的道:“你永遠都做不了的事。”
那男子道:“哦?”
玉姒玥道:“一個色咪咪的糟老頭子若是一直盯著你的胸脯看,你會不會生氣?”
那男子搖頭:“不會。”
玉姒玥氣結:“不會?”
那男子道:“畢竟我是個男人,男人看男人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停了一下,然後又道:
“更何況別人就是盯著看我,我也看不到他。”
那老頭緊盯著這瘦削男子,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叫上官小菊?”
那男子點頭:“你怎麼知道?”
老頭道:“整個長安城都貼滿了你的畫像,我怎麼會不知道。”
上官小菊的臉突然已經繃緊,幸而這老頭已經突然轉變了話題:“你們來這裏,是不是為了找我那小舅子。”
馬臉漢子潘驢趕忙道:“不錯,不錯。”
老頭緊盯著潘驢的馬臉,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鄧小閑,開口道:“是你們兩個帶他們來的?”
潘驢臉上已有冷汗滲出:“是。”
老頭眯縫眼睛,點點頭道:“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上官小菊皺著眉頭:“進去哪裏?”
老頭伸手指著一旁的小門:“你們既然是來找我那小舅子的,那麼現在就可以進到裏邊去。”
玉姒玥道:“竹葉三不是不在這裏?”
老頭道:“他隻是不在店裏,並不是不在這裏。”
上官小菊道:“哦?”
老頭道:“要知道他可是個遠近聞名的大賭鬼,一個賭鬼一旦上了賭桌,莫說是酒館老板,就是皇帝老子也可以不做。”
上官小菊道:“他還在賭?”
老頭道:“他已經連賭了一夜。”
上官小菊道:“那我們現在進去?”
老頭道:“是。”
上官小菊道:“可是我聽說一個賭鬼賭錢的時候,你就是殺光他全家他也不會理你一下的。”
老頭的神色突然變得複雜:“別人進去自然是不行的,但你卻絕對可以進去。”
上官小菊微微一怔:“這是為何?”
老頭道:“因為你是上官小菊,這個理由就已足夠。”
後麵的一間屋子裏堆滿了酒缸和酒壇,僅剩下一條窄窄的過道任人通行。
穿過這條窄窄的過道,又是一道小門,推開小門之後卻在一瞬間變得豁然開朗。
這是一間寬大的屋子,雖也是黃土夯實築成,但卻用了雪白石灰粉刷,又用了青磚進行加固和裝飾。
寬大的屋子裏鋪著一張同樣很寬大的羊絨地毯,四個人正圍坐在這舒適柔軟的羊絨地毯上。圍坐在一張平整的賭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