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搶而來?
大寶一聽,立時不客氣地飛起一腳:“劉癩子,你還敢搶親?你是不是活膩了你?”
被主欺,被奴壓。
劉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哭喪著臉說道:“非是搶親,實在是…實在是她家欠了我的銀子啊……”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下,可有借口了吧?
少女一聽這話,恨得全身直打哆嗦,半晌,手腳並用地撲過來,用頭狠狠地撞他:“你這個遭天殺的,什麼叫欠銀子啊……”
她再次放聲大哭,語不成調。半晌,才講清了來龍去脈——上個月,劉嶄霸占了七裏弄盡頭的那間沈記油坊。沒過幾天,就派了一幫凶神惡煞的家丁,挨門挨戶的前來收稅,還美其名曰:“香油稅”!
可是,這附近都是窮苦人家,除非過年過節,哪裏舍得沽香油吃啊?還收稅?這從何說起嘛!
這個疑問一出,家丁們就理直氣壯地說道,香油的香氣遮不住被聞了去,所以要交稅!
就為了這個“香油稅”七裏弄雞飛狗跳,鬼哭狼嚎,不過半月功夫,十家裏有八家被逼得走投無路。
爹爹因為沒錢交稅,被毒打了一頓不說,還將她強搶為妾,說是收些利息!
少女的繩子,被解開了,她爬行著不住磕頭:“實在是民女的爹爹被打得半死,還臥病在床,這個畜-牲就綁了民女啊……”
圍觀的眾人一聽,頓時唏噓不已。
有人怒目而視,有人氣憤填膺。
就連一向沒有出聲的活寶,都挽起袖子來,摩拳擦掌地說道:“少爺您別攔我,我要將這小子撕成八片……”
二寶一把將活寶扯開,上前,扶起那少女,溫言問道:“姑娘,你說這些,可有證據嘛?”
沒有證據,就是瞎扯。
沒有證據,就是白瞎。
二寶因為出身關係,從小注重求證取證。所以,這一開口,就問到了節骨眼上!
少女抹著眼淚,咬牙說道:“怎麼沒有證據?城東的十三戶莊家,已經被逼走了九戶。東邊的大寶被活活大打,西邊的二牛也沒了小命……”
大寶被打死?
二寶一下子笑出聲來!
大寶大寶,你不好好地站著嘛?
怎地就被打死了?
大寶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同名,同名,懂不?沒學問,真可怕!
幾個寶正在互動,卻不防他們的少爺,卻慢慢悠悠地從懷裏摸出一個錢袋。
繡著金絲的錢袋子,逆著日光一照,金金燦燦的,直刺人眼球!
一隻玉白的手微一用力,“嘩”地打開一個口子,朝著劉嶄使勁兒晃了晃:“這癩子,這是什麼,你看清楚沒有?”
“金……金錁子!”
劉嶄喉頭發幹,語句顫抖!
拿了這麼一大袋金錁子出來。
這可是淩大少善心大發,準備派銀子了?
“是金錁子,你可看清楚了?”
劉嶄用力吞了一下口水,眼裏流露出貪婪無比的光芒:“看到…看清楚了!”
千穿萬穿,金銀不穿。
若有這麼一袋金子壓驚,方才的事情,倒可以一筆勾銷。
然而,眼裏的喜色還沒有退去,就看到淩子墨打開袋口,對著四周又照了照:“大家看到沒?”
所有人不明所以,但全部跟著點頭!
淩子墨滿意地笑了一下,一手提著袋子,在劉嶄的耳旁又拚命地晃了好幾下,這才又問:“聽到沒有?”
劉嶄一邊點頭,眼裏流露出貪婪無比的光芒——這一袋子金錁子,得有多少金子啊?若是送給他,豈不是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