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為你翻山越嶺(1 / 3)

轟隆隆的火車上,安簫不動聲色地坐在安笙的身邊,裝模作樣地拿著報紙,卻一直從縫隙裏偷看安笙,猜測著安笙此刻在想著什麼。

安簫眼裏的安笙一直一動不動地發著呆。她應該是在想念容初吧?安簫非常想要否定這個揣測,但他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他甚至沮喪地承認,這是最為合理的解釋。容初已經在他和安笙的世界裏消失良久了,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似這個人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樣。但現在看來,他在安笙的心裏想必一直占據了一席之地。

容初近日來的悶悶不樂一直被林恩清清楚楚地看在眼睛裏,但她卻琢磨不透師兄不開心的緣故。她也曾趁著吃飯或是空閑時間旁敲側擊過,“師兄,你是不是有心事?”

容初張了張嘴,本想厚著臉皮開口讓林恩以後再給自己無限量地供應千張結紅燒肉。但他發現,現在的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再與安笙有任何的牽連。所以,隻得作罷。

他的臉色沉了沉,故弄玄虛地說道,“我在學習什麼叫做深沉。”

林恩明知師兄是逗她開心,但笑不出來。她隱隱覺得師兄這一次的消沉和以往是不同的,讓她心底有些害怕。

哎,這個時候要是安笙還在就好了,若是能讓師兄吃上最愛的千張結紅燒肉,指不定師兄就能原地滿血複活了。

林恩雙手合十祈禱著,主啊,讓安笙趕緊回來吧!一時半會兒林恩沒辦法讓師兄吃上最愛的千張結紅燒肉,她便又想出了另一招。顧師兄自大學期間便經常和師兄形影不離,說不定師兄對著顧師兄反而能一吐心中的不快。於是,林恩大肆渲染了一番師兄現在的淒慘境地,懇切地拜托顧師兄去看望一下這位摯友。

顧年意心中微酸,不滿地嘟囔著,“摯友?損友還差不多。”但說歸說,顧年意還是一下班便打包了一些小吃去了容初的公寓。據林恩的可靠消息,現在的師兄已經改邪歸正,每天學校和公寓兩點一線,絕不在外滯留。

顧年意心中納悶,難道容初這小子真的不沾葷腥了?

站在容初的公寓門前,顧年意嘭嘭嘭地捶著門,屋子裏頭卻沒有絲毫動靜。

顧年意冷哼一聲,默默地吐槽道,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可來都來了,他還是耐著性子給容初打了一個電話。第N個電話了,鈴聲依舊堅持不懈地響著,容初終於懶洋洋地接了電話。

“你丫在哪兒鬼混呢?”顧年意直奔主題,絲毫不和容初客氣。

“在家。”容初的聲音淡淡的。

“靠,在家也不給我開門,老子手都快廢了。趕緊來開門。”顧年意甚少和容初這般裝大爺,但他心裏有些窩火。這小子憑什麼整日裏讓林恩替他操心呢?

就是,憑什麼呢?

容初電話也沒掛,走到門前,打開攝像機,冷冷地說,“給我講個笑話就給你開門。”

顧年意弄不明白容初在唱哪一出,衝著電話吼道,“你小子趕緊的。我給你帶吃的了。”

容初依舊不依不饒,“講個笑話。”他這幾日的生活貧乏得好似一口枯井一樣,好容易這有人送上門讓他調戲了,他豈可錯過此等良機?

顧年意舉著電話氣急敗壞地大聲叫喚著。容初卻悠閑自得地瀏覽起了攝像機之前的拍攝記錄。他突然記起來安笙曾有一次在門前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於是便耐心地一條記錄一條記錄地翻了過去。

容初一邊翻攝像機的記錄,一邊持之以恒地讓顧年意說一個笑話來聽聽。可是,他舉著電話的手突然慢慢地放了下來。顧年意還在絮叨著什麼,他也全然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