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鏡堂與顧深深的婚事可謂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這樣一個金龜婿居然被落魄的顧深深收入囊中。更何況,顧深深早前都與李舒錦傳出了婚訊,這容鏡堂平日裏脾氣不小,如今倒願意接盤了?
杜謙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言不發地去了容鏡堂的辦公室:“你什麼時候起對她動了歪心思的?”
容鏡堂全然無視杜謙水:“這還重要嗎?是你自己放棄了她。”
杜謙水皺起眉頭來:“不是,我是擔心你……顧家可是深陷泥潭啊,我反正有新歡了,早就不惦記著顧深深了。”
“你敢惦記她試試。”
杜謙水做投降狀:“不敢不敢。”
容鏡堂這才作罷,繼續自己的工作。
“那顧家的債務?”
“杜若水讓你來問的?”杜容兩家雖是世交,但是也有利益之爭,杜若水更是在商場之上與容鏡堂毫不相讓。如今容鏡堂結了婚,兩家的長輩自然不好再提杜若水跟容鏡堂的婚事,兩家似乎也遠了些。
杜謙水不樂意地拍了拍桌子:“瞧你說的,我認識你也二十來年了,還不能關心關心你嗎?”
“所以呢?”
“你這樣的人絕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你肯定是有什麼法子對付顧家的債務了,要不然不可能跟顧深深結婚。”
容鏡堂從文件裏抬頭瞟了一眼杜謙水:“我就不能對她一往情深嗎?”
杜謙水笑笑:“你不是那樣的人……”
所以就連顧深深也覺得容鏡堂是對自己別有所求,要不然又怎會與自己結婚?
容鏡堂彼時年輕氣盛:“別有所求?你告訴我,我在你身上,還能求到什麼?”
顧深深低頭不說話。
容鏡堂與顧深深大吵一架後,幾乎吃宿都在公司。可公司裏的人傳去了之後卻是人心惶惶,大家都覺得容鏡堂是打腫臉充胖子要給顧家還債,現在力不從心了,這才夜夜宿在公司裏,連家都不願意回去。
可其實容鏡堂卻是在報複。報複李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說起來,他還得感謝李家,要不是李家的那些妙計,他還真不能這麼快就與顧深深結了婚。
可他強要了顧深深的那一晚,不知顧深深是故意想要氣自己,還是無心之失,竟然在情意半酣的時候喊出了“李舒錦”的名字。
不過是大難臨頭就拋下她獨自離開的男人,也值得她惦記?
容鏡堂當然不會甘心。
像條瘋狗一樣對李家步步緊逼。
這是青州商界裏廣為流傳的一句話。
杜謙水還是常常來容鏡堂的辦公室,一張臉上滿是八卦的笑容:“到底怎麼回事啊?不像你的風格啊。”容鏡堂掌理容家的事務和公司已有一段時間了,左右逢源,做事不說圓滑,但也總會給人留有餘地。畢竟商場上的事誰能說得準,指不定今天還是敵人明天就有可能聯手。所以容鏡堂還是頭一次像這樣不留餘地地窮追猛打。
“是因為嫂子嗎?”杜謙水這人忘性大,像是全然記不得自己當初對顧深深有多傾心了,左一個“嫂子”右一個“嫂子”的,讓容鏡堂有點煩心:“出去。”
“嗨呀,我不八卦還不成了嗎?”
容鏡堂卻是打電話把助理叫了進來:“送客。”
杜謙水喃喃自語道:“哎,容鏡堂,你結了婚之後可是越來越不好玩了。”
容鏡堂無言以對,一張臉都埋進了文件裏。自己的新婚妻子心心念念的是別人,可不就是不好玩嗎?
顧深深難得能見到容鏡堂,兩人也沒什麼話說,但容鏡堂卻還是要強迫著顧深深把妻子該盡的義務都給盡了。
“我是誰?”
兩人赤、裸相見的時候,容鏡堂還有心結。
顧深深並不敢多看一眼容鏡堂,語氣卻壓得很低:“當初結婚,你就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
容鏡堂無法反駁:“可是是他放棄了你。”
顧深深對此不置可否,自己起身披衣。因為容鏡堂要得太狠,所以她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的,扶住了牆壁站穩:“我睡書房去。”
容鏡堂狠狠地捶了一拳被子。可就像是打到了顧深深的身上一樣,不管她疼也好不疼也罷,始終都是從不回應自己。他倒是寧願顧深深還能像那一天惡狠狠地對他說一句“我討厭你”。他想要一個活生生的人,不管是討厭還是喜歡自己,他不要這個喜怒全都看不見的木頭。
李家終於被逼入絕境。
李舒錦也來見過容鏡堂,可全都被容鏡堂奚落了一番趕出去了。
人人都說容鏡堂是為自己的妻子出氣,因為李舒錦在顧家蒙難的時候放棄了顧深深。
“也不對,要不然你也就沒機會跟嫂子結婚了,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把李家逼到死胡同裏呢?”杜家跟李家還有合作項目,雖然李家的死活與杜家沒什麼關係,但是杜若水也不想看到李家這麼快完蛋,所以就讓杜謙水來探一探容鏡堂的口風。可容鏡堂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