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風月(2 / 2)

這天杜謙水又賴在這裏不肯走了。

容鏡堂的助理卻是這時候快步走進來附在容鏡堂的耳邊說了句話,容鏡堂聞言色變:“你再說一遍。”

杜謙水以為出什麼大事了,也緊張起來:“怎麼了?”

容鏡堂幾乎無法呼吸,拿起外套就往外衝。

杜謙水懵懵懂懂地跟上了,最後攔住了要自己開車的容鏡堂:“你這樣怎麼開車?去哪裏,我來開車。”

容鏡堂手裏的車鑰匙被攥得緊緊的,最後是被杜謙水硬生生地拔出來的。

“去四季酒店。”

“四季酒店?”

杜謙水知道容鏡堂心中著急,於是油門踩得很重。車子才到四季酒店門口停穩了,容鏡堂便收到了一組照片。他氣得險些把手機摔了。

容鏡堂撥通了電話:“我知道了,我會按你的意思去辦。”

沒一會兒,就有人給容鏡堂送來了門牌:“容先生,請跟我來。”

杜謙水心生狐疑:“到底怎麼回事?”

容鏡堂掌心裏冷汗涔涔:“你留在這兒等我。”

“那剛剛的電話怎麼回事?”

容鏡堂沒有再多做解釋。

是李舒錦,無法抵擋容家的攻勢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顧深深的頭上。李舒錦給自己傳來了他與顧深深酒後相依偎在一起的照片。說隻要容鏡堂不改變主意,這些照片即刻就會流傳出去,甚至還會有更大尺度的照片。

容鏡堂自然繳械投降。一步一步地朝著顧深深所在的房間走去,一麵吩咐助理做出退讓。

“退讓?怎麼回事?”助理總以為這次要把李家打得永世不得超生,誰想得到最後時刻卻又手軟了。

“按我說的辦。”領路的侍應生已經停住了腳步了。容鏡堂便也掛了電話,可這一路走來,後背已經滲出了許多汗了。

門開了。

容鏡堂一步一步地走進去,床上確實是顧深深,可這個顧深深卻令他陌生。他不過才出現,顧深深就微眯著眼睛撲進了他的懷裏,雙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去哪兒了?我……我忍不住了……救救我……快救救我……”

容鏡堂原先心中一涼,以為李舒錦這個小人給顧深深下了藥。可等到顧深深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的時候,容鏡堂才明白,李舒錦確實是給顧深深下了藥,可下的卻是下作的春、藥。

容鏡堂心裏悲憤交加,卻還是推不開顧深深的手,與她一起滾到床上。足足到天黑了,才整理好衣裳從房間裏出去了。

容鏡堂沒想到杜謙水還等在這兒,杜謙水很擔心地看著他:“沒事吧?”

容鏡堂勉強一笑:“送我回家吧。”

“回家?你可有好久沒回過家了。”

容鏡堂坐在車裏閉目養神,杜謙水便穩穩當當地開著車把他送了回去:“有事給我電話。”

家中的仆人見到容鏡堂回來了全都有些慌亂:“夫人不在,出去了。”

“我知道。”

顧深深是第二天一早才回來的。容鏡堂當時正坐在那兒吃早飯,看得出來顧深深雙眼通紅,一定是剛剛哭過。她以為自己與李舒錦一番雲雨後總會有點不一樣的結局,可現在是她壓根兒聯係不上李舒錦,哭了許久後才發現自己還是隻有容家可去。

“你回來了。”

顧深深覺得詫異,容鏡堂像是對自己一夜未歸毫無異議一樣。她點點頭便上了樓,容鏡堂卻追在她的身後說道:“備了熱牛奶和小米粥,餓了就吃點。”

顧深深沒有回答。容鏡堂卻是溫柔地繼續說道:“那要不然送到房間裏去。”

顧深深終於停住了腳步。

“以後晚上有聚會喊我送你去,要麼喊上司機,自己出去太危險了。我給你打了電話,一直沒人接,也不敢打擾你的興致。”

容鏡堂字字句句是在剜自己的肉。

顧深深不知怎的卻覺得容鏡堂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可自那一天起,容鏡堂卻是日日回家來住,閑來就與顧深深聊聊花花草草,倒是不再強迫她了,這讓顧深深覺得鬆了一口氣。

而那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隻能從網上看到一些李家零星的消息了。曾被容家逼得斷了後路的李家,忽然像是回光返照一樣,重新有了生機。

“那就好,那就好。”顧深深的兩行淚印在臉頰上,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