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顯出一片邪肆,就連常年跟在身邊的向來都驚得脊背泛寒。他連連點頭,在心底慶幸,自己幸好不是鬱靳責的敵人。
外麵,突然傳來了吵鬧聲,他懶懶地抬頭,眼裏盛滿了不滿。片刻,有保鏢跑了上來,低聲道:“有個叫何雅的女人說要見您。”
鬱靳責抬了抬眉頭,顯露出意外來,他沒想到何雅還會主動來找自己。
“正好遲遲想見她,讓她上來吧。”鬱靳責開口,保鏢領命離去。
片刻,何雅風風火火的身影閃現,她一眼看到了搖籃裏的孩子,心口用力扯了一下,轉臉去看鬱靳弈:“這個孩子是卓淩晚的,把她還回去!”
在卓淩晚那裏吃了閉門羹,她沒敢回去,因為自己犯的錯太多太大,她沒辦法麵對鬱靳弈。還有七月,她可是保證過的,如果看到自己沒把卓淩晚帶回去,他該有多失望!
她知道,若是把十月帶回去,卓淩晚和鬱靳弈就還有希望,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鬱靳責聽到何雅的話,第一時間繃起了臉:“還沒有人敢命令我做事!”
“鬱靳責,你還沒鬧夠嗎?”何雅對鬱靳責也是極恨的,如果可以,她恨不能將眼前的男人撕成碎片喂狗。但此時,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鬱靳責的臉繃了幾繃,最終隻是捏緊了拳頭,並沒有發出火來。他轉身將輪椅往外推,不再看何雅:“我的事你沒有資格管,遲遲找你很久了,去看她!”他不是請求,而是直接命令,仿佛何雅是他的妻子,而他是極為大男子主義的丈夫。
何雅被遲遲這個名字撞出了滿麵的尷尬,她根本沒想好怎麼與她相對,看鬱靳責不肯放卓淩晚的孩子,咬起了唇:“鬱靳責,你最好把孩子還回去,否則我會告訴弈的!你和他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鬥贏他,你以為能霸占他的孩子多久?”
這話徹底將鬱靳責激怒,頭部急劇湧起一股血液,他的臉已經紅通通一片。一拳重重地砸在輪椅上,他麵無人色地朝何雅狠狠瞪了過來:“你若敢讓他知道這件事,我會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遲遲!”
“這樣最好!我反正也不想再見到她了!”何雅轉了臉,一臉平淡,隻是握緊的拳頭終究泄露了她的心事。就算再肮髒的得來,遲遲都是她的孩子啊。
但她還是豁出去了:“鬱靳責,你別想再利用遲遲達到什麼目的了。弈以前會讓著你,隻是因為他怕我受到傷害!如今事情都說開了,他也恨上了我,以後不管遲遲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上心的!而我,也不會讓你再有利用遲遲的機會,你不要逼我,逼急了,大不了我和遲遲一起去死!”
鬱靳責點頭,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那好啊,不如讓遲遲先走一步。”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把遲遲帶過來……”
“不要!”何雅終究沒能控製住自己,伸手掃掉了鬱靳責手上的電話,“你不能對遲遲不利!我不許你那樣對她!”
鬱靳責順手一壓,將何雅的頸壓住,壓在了輪椅的扶手上。他的腳沒用了,出手卻挺快,力氣也極大。何雅欲要抵抗,向來上前一步,將她的雙手後剪,她失去了抵抗能力。
“你最好把孩子這件事爛在肚子裏,除非我自己說,任何人都不能代我開口。如果這件事被人知道,我第一個就來找你!我要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你麵前!”他的語氣低沉而又冰冷,有如從鬼域發出。
何雅不服氣地扭動身子,不願意就此認輸:“你不會的,遲遲現在還是鬱家的孫女,你對她怎麼樣了,你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她是野種的身份公開呢?”鬱靳責答得不急不緩,卻足以將人冰冷而死!“你覺得我父親會保護一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種嗎?以我父親的性格,當然是第一時間把她丟出去,讓她自生自滅!”
何雅身上的血液徹底冰冷,再也沒有力氣掙紮,整個人就那樣軟了下去。鬱靳責抬眉示意向來鬆手,向來鬆開時,她撲倒在了地上,隻剩下粗重的喘息。
她狠狠地咬緊了牙,咬得唇上一片鮮血淋漓,卻再也不能做任何的反抗。她的眼睛落在前方的那把刀上,剛剛她還曾想著要用那把刀將鬱靳責挾持,最後救出卓淩晚的孩子,現在,不可能了。
“我的話好好記著,別惹出事兒來。”鬱靳責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曾,取過手帕來擦自己的手,無情地吩咐。
何雅無力地閉上了眼,她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