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川聽著那兩人的討論聲，隨即打斷了那位投行行長的滔滔不絕，留了句抱歉便離開了二樓。
直到他走到辛莞麵前。
看著女孩詫異又透著一絲抗拒的目光，那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注視她。
那張漂亮卻少了生氣的臉，竟讓他打心底裏生出一抹憐愛，和一種他二十五年來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像是心悸，又像是別的什麼。
然後，他緩緩朝她伸出了手。
“願意跟著我嗎？我來幫你家還債。”
*
邁巴赫車後座上。
辛莞冷著臉坐在秦淮川身旁，一手捂著脖子，從出門到現在就沒搭理過他。
秦淮川伸出手臂，手還沒碰到她肩膀，就被她無情地打了回去。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錯了，嗯？”
“好什麼好？”辛莞用眼角斜他。
還是不解氣，拿起旁邊的抱枕直接丟了過去。
他明知道她今天要去上班，還在她脖子上種了“草莓”，那麼顯眼的位置，她用了好幾層粉底才勉強遮住。
不止脖子，連身上都被種滿了痕跡。
輕輕碰著還有些疼。
秦淮川好脾氣地接過她甩來的枕頭，舌尖舔著嘴角，笑嘻嘻地將手舉到胸前，三指並攏，“那我向你保證，下次一定注意。”
“要不，你再還回來也行。”
“還你個頭啊。”
這人不要臉起來的時候簡直想讓人掐死他。
待會兒要是被同事看見，她臉還往哪裏擱？
她皮膚本來就薄，輕輕一掐就能掐出痕跡，所以平時做的時候他總會特別注意，可昨晚他就跟瘋了似的，逮著她就從頭到腳一頓啃。
她都要懷疑，他出差那一周是不是沒吃得上肉，饞得把她當肉啃了。
她“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搭理他，這時手機收到一條微信。
尹采薇：【Baby，你昨晚怎麼沒給我回電話？】
辛莞這才想起來，昨晚尹采薇好像給她打過電話。
她懊惱地捶了下腦袋，暗自罵自己是豬腦子，怎麼就越來越記不住事了呢？
辛莞：【騷瑞，我忘了。】
尹采薇：【......】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尹采薇：【老實交代，昨晚你倆又搞到幾點？我看秦淮川淩晨四點還在群裏回消息。】
辛莞：【......】
辛莞跟尹采薇認識了五年，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甚至連那點事也不避諱。
辛莞：【我不記得了。】
尹采薇：【我尼瑪......仙女，你的黑眼圈還好嗎？】
辛莞：【......】
她暫時還沒有黑眼圈。
兩人聊著聊著話題就扯偏了，差點就忘了正事。
尹采薇：【對了，你之前托我朋友買的那隻鸚鵡螺回來了，我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辛莞之前看中了一款百達翡麗的玫瑰金鸚鵡螺，打算作為生日禮物送給秦淮川。
當時國內專櫃沒有現貨，她隻好拜托尹采薇在法國的朋友代買，直到昨天才寄回來。
辛莞：【行，我下午要去見客戶，那你12點過來吧，我請你吃午餐。】
*
一小時後，邁巴赫穩穩地停在了軟件園的地鐵站口。
由於辛莞所在的軟件園辦公區內不能停車，因此司機隻能將車停在外麵。
尹采薇在十二點準時將表送到易高樓下，兩人在附近的彩雲坊吃了頓午餐。
尹采薇邊吃邊跟辛莞聊秦淮川要是知道她給他買禮物的事一定會開心死，一邊又抱怨一品煲裏的鮑魚切得太碎，並決定在大眾點評上勉強給個三星。
兩人閑聊了將近一個鍾頭，等午休時間快到點了，才步行走回園區。
辛莞送走尹采薇後，剛回到公司，正準備繼續畫方案草稿，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
【辛設計師你好，我是中潤資本沈總的助理小方，沈總想約您在下午三點左右見個麵，就在您公司附近，您看您方不方便嗎？】
辛莞愣了一下。
不是昨天才剛留了聯係方式麼，這麼快就要見麵了嗎？
她看了眼手機時間，思忖了兩秒後回道：【好的，那請問地址是？】
對麵隨後發來一個地址。
——銀華大廈，C座B1層COSTA咖啡廳。
辛莞回消息的手指驀地一頓。
腦子裏忽而閃過某些熟悉的畫麵，一時竟有些恍惚。
他怎麼把地址選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