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有次那小師妹遞了封情書給白子川,結果他居然跟自己被捉奸在床一樣,自動自發的帶著情書來跟你賠罪。”
季樂拐了拐遊力的胳膊肘,一臉諂媚相,“教教妹妹,怎麼辦到的,馭夫有道啊。”
遊力拿著四分之三的眼睛斜視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某隻人形樹袋熊,“知道我對情書這件事做了一個什麼樣的評論麼?”
“什麼。”
“長得跟包子樣,就別怨狗跟著。”
季樂呆了,不得不說,遊力這女人太恐怖了,一句話,不僅擺正了自己大房的地位,還諷刺了那個不知好歹惦記別人家男人的第三者,順帶教訓了無辜放電惹禍上身的小白同學。
“高,實在是高。”
遊力得意洋洋,“老娘的道術,還有得你學,沒有金剛鑽,也攬不下瓷器活,否則這麼多年,早被白子川他媽給氣死了。我堅強的活下來了,說明什麼,說明我頑強的生命力以及敏捷的敵情勘察能力。”
“大師,教教我吧……”
季樂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裏回到了自己的母校。
看到一個女孩亦步亦趨的徘徊在南操場邊數瓷磚,數到第999塊的時候,籃球場的呼啦走過來一群人。
正是夏季下午四點過驕陽依然如火的當口,路邊的蟬鳴四起,陽光透過樹蔭斜射下來,不知道那群運動後彌漫一身臭汗的男生,有沒有看到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站在操場邊上認真的凝視著那中間的某個人。
季樂覺得自己慌了,想努力看清楚那個女孩究竟是誰,她凝視的對象又究竟是誰。可是,陽光反射在那女孩的身上,按照季樂所站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那女孩究竟長什麼樣。
她想走過去,走到那女孩的身邊,可是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挪動一步。於是,季樂想大聲喊出來,“喂,喂,喂。”
然後,季樂發現自己醒了。
依然身處在自己的小臥室裏,旁邊還睡著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季樂自嘲,我動作這麼大,都沒把你吵醒,到底是有多能睡。
省城是個不夜城,季樂望向窗外那黑暗中的點點星光,有點茫然。
這座城市,到底是埋葬了太多太多的愛和青春。
遊力結婚那天,冬季的C城難得出現了慵懶的太陽當空照。
早晨,季樂依舊是被遊力的連環call叫醒的。放下電話,在床上翻滾一圈,俯在床上,側頭看看從半拉的窗簾外透進來的陽光,思緒一陣錯亂,不知道該對著這和煦的陽光感歎些什麼。
半晌後,輕輕的說了一句,“遊力,要幸福哦。”
隨後,整個頭埋進了枕頭。
直到耳邊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季樂才把頭抬起來轉向床邊,小小的臉因為呼吸不暢顯得有些紅撲撲。
床邊,一隻胖的可愛的吉娃娃衝著季樂可勁兒地甩著尾巴,看見季樂也望著它,“汪汪”叫的更歡,想跳上床,但不知道是因為床有點高還是自己的身材確實超標了,試了兩下,都均告失敗,最後隻得把兩隻前爪子搭在床沿,繼續衝著季樂叫喚。
季樂失聲笑了出來,撐起身子,把狗抱到自己跟前,搖搖狗身子,笑道:“無聊,你該減肥了,你看你胖成什麼樣子了,你要再這樣長下去,走路都該成問題了”
前幾天,遊力為避免結婚後引起不必要的糾紛,把無聊送給了季樂。
無聊倒不認生,本著隻要管吃管住隨遇而安的原則,跟著新房東遊力相處很是融洽,還時不時扭著屁股甩著尾巴去其他兩家房客那裏蹭吃蹭喝。
無聊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沒有在乎季樂的話,在季樂的床上東聞聞西瞅瞅。
季樂看著無聊自娛自樂的可在勁兒,無可奈何的歎口氣,心想,下輩子我也要當吉娃娃,有的吃有的睡,頓頓還都是鹵肝拌飯,不管是雞肝鴨肝豬肝牛肝,好歹是葷的。
再對比自己,一天到晚簡單的三餐吃下來,整個臉色都吃成了菜瓜色。
那天,婚禮很熱鬧,季樂看到遊力將手放到愛人手裏時,終於還是陪著好姐妹一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