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方子桀發現盒子不見了沒有,那盒子裝的到底是什麼。
哎,難受的很。想了這麼多東西我怎麼還沒死。我有點兒不耐煩了。
“嗬……怎麼到哪兒都能遇見你這個不省心的。”一聲笑,猶如天籟。
真的,我從來沒覺著方子桀的聲音如此好聽過。
原本已經無力的手腳瞬間被注滿了活力,我再次用飽滿的生命力詮釋了生命不息撲騰不止。
感覺到手被拉住了,對方扯了一扯,卻沒扯動。
我已經被水灌得七葷八素,根本沒注意到方子桀並沒有進到水裏,而是憑空在拉我的手。如果我注意到了,我就不會在後來還傻子一般的覺得他是個正常人。
“水草?頑皮。你怎麼進來的。笨得很。”
腳下突然一鬆,我立刻浮上水麵急急吸氣,嗆得咳嗽不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鼓大力提上了岸。
我攤在地上難過的往外吐水,肺被壓的生疼。
光顧著眼冒金星了,完全沒看到方子桀衣衫半點兒不曾沾濕,更無暇思考他是如何把我弄上岸來的。
“可憐見的,你之前扇我鼻子推我進花圃還坐在我腿上的氣勢去哪兒了?”方子桀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情,逮著機會可勁兒挖苦我。可惜我耳朵裏都是水,又因為缺氧尖銳的耳鳴,“嗚嚕嗚嚕”的根本聽不太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剛緩過來,就覺得身體一輕,竟是讓方子桀給打橫抱在了懷裏。
我一陣受寵若驚,驚慌程度比起發現被水草纏腳有增無減。這廝怎麼了,被水泡了腦子是我不是他啊。
“放……咳咳……放!”我恢複了一些力氣便開始不老實,四肢亂動,總覺得被他抱著比浸在水裏還危險。
“老實點兒,要不把你扔回去!”方子桀一手牢牢扣住我的雙腿,另一隻夾好我的手,大步往我的房間走去。
我不理,接著雙腿亂蹬。
方子桀額上青筋暴起:“我可很少做好事,你別不識好歹。”
我對他怒目而視,用力抽出手來去推他的胸膛。
一路掙紮著被他抱回房間,他一把把我扔到床上。我頭撞了床框一下,有點兒暈,也實在是沒力氣了,終於癱倒不動。
方子桀卻沒有急著走,湊過來坐在床邊:“你怎麼掉進玲瓏潭裏的?”
我瞥他一眼,不說話。
我告訴你是秀荷推我下去的?秀荷為什麼要推我下去?因為我發現了盒子。你知道盒子沒了,還不跟她一樣要置我於死地。
可能是我的眼神兒讓他覺得有些不快,他哼了一聲,語氣恢複了往日的輕蔑:“你莫覺得我是舍不得你死才將你救了,我是怕你汙骨髒肉毀了我玲瓏潭的一池錦鯉。”
我幹脆閉上了眼。
你才汙骨髒肉,你全家都汙骨髒肉。
“罷了,你把濕衣服換下,好生休養,我處理完事物,晚些再來看你。”方子桀一甩衣袖,站起來往門外走去,“這國師府裏深的很,一個鄉野村姑,自己小心些,別無故丟了性命。我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
我冷笑。說的你好像多麼善良似的。這國師府,可不就是因為你才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