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中,宋弋見到商隊眾人皆是拋棄了貨物輜重,或騎上馬,或直接撒丫子狂奔。
想讓牛跑起來,顯然不如讓自己跑起來簡單。
在關修平嫻熟的馬技下,二人奔至城牆門洞,卻見城門中的厚重鐵門早已落下。
商隊幾人奔至後,亦是麵如死灰,有甚者更是掩麵痛哭。
宋弋滿心疑惑,正欲詢問,卻感覺地麵震顫越來越強烈。
而後便見遠方地麵,逐漸變白。
地麵怎麼變白了?下雪?
這氣溫,已將要步入夏日,怎麼會下雪?!
隨著“白色地麵”逐漸覆蓋而來,宋弋終於看清,那是無邊無際的劍齒兔。
“這是?”
關修平抽劍在手,緊咬牙關,從牙縫中吐出二字:“獸潮……”
這就是獸潮?!
關修平揮劍斬出一道血光,身邊狂躁不已的馬匹直接倒地抽搐了起來。
“快,砍殺馬匹,堆於城門口,希望我等能借助這城門活下來!”
關修平的大喝,點醒了眾人,紛紛將馬匹斬殺,而後堆積在城門口。
城門是於城牆之中直接降落的設計,門外尚有三十餘米的空間。
這也是令宋弋震驚的地方,將城牆中掏空放入城門,需從中間位置掏空。
門外三十餘米,門內至少也有三十米!
且不算城門厚度,此城牆厚度便至少六十多米。
百餘米高,六十餘米厚,這是城牆?
那自家建的是什麼?
宋弋被驚到了。
關修平與商隊眾人將馬匹堆在城門口,做成了簡易阻隔牆,但兩側仍有空餘,隻能由人來守。
沒一人出聲,隨著劍齒兔的獸潮越來越近,二十多人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鐵蛋兒和二狗躲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快看!”
突然,一人驀然出聲,遙指遠處。
宋弋順著此人指著的方向看去,是三個小黑點,正在與劍齒兔的獸潮賽跑。
待近了一些,看清是三名騎馬之人。
劍齒兔的獸潮奔襲速度,幾乎與三名騎士的騎馬速度相當。
兩方,頂多隔著百米距離。
“咻咻咻——”
頭頂之上,傳來陣陣不知名聲響。
下一瞬,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宋弋抬頭看去,漫天箭矢,遮天蔽日。
本是一片雪白地麵,瞬間變為血紅!
宋弋瞠目結舌,這是欒城的守衛出手了?
這是什麼戰力?自己還曾想要造反,還想要攻占城池?還想建國?
此刻,宋弋隻覺曾經的想法,是那麼的可笑。
哪怕有成千上萬的玩家,這一輪箭雨下來,怕是也剩不下幾個了吧?
“唏律律——”
三名騎士來到近前,猛拉韁繩,三匹馬人立而起,狂嘶不止。
翻身下馬,一人徑直走來門洞,另外兩名身著盔甲的騎士直接砍殺了馬匹,而後單手將馬屍抓起,扔在了左邊那尚未堵住的缺口之處。
當先進入城門洞之人,一身錦衣勁裝,頭戴錦絲束帶,腰挎鑲玉寶劍,雖麵帶奔波之疲憊,卻難掩英姿之勃發。
此人頭上懸著五字——西岐府世子。
最關鍵的是,此五字的顏色並非宋弋曾見過所有權職人員的橙黃色,而是血紅顏色。
有商隊之人後退避讓,小聲道:“無法勢力……”
無法勢力?什麼意思?
西岐,大商,宋弋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此番世界背景的一絲關鍵點。
“在下此行隻為求見欒城之主,諸位不必驚慌,當下你我並無兩樣,隻為在獸潮之中求得性命。”那西岐府世子語氣溫潤平和,無半絲久居上位盛氣淩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