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殊姚與妹妹、父親為聖上奉獻一生,還請聖上明見,這其中定有隱情,父親是斷斷不會官商勾結去販運私鹽的。”
禦書房內,殊嬪跪在地上連連叩首,急切地說道,眼中閃著焦急的淚光,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熊軒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奏折,臉上平靜到看不出一絲表情。
半晌,才聽見“哐”的一聲,熊軒將奏折重重地擲在地上,扔在殊嬪麵前。“你看看”。
殊嬪顫顫巍巍的拿起奏折一掃而過,入眼的便是證據確鑿、人贓並獲等言辭,殊嬪撇下奏折,重重地在地上叩首,道:“聖上明見,這不是真的,父親為官一生,卻一直纏綿於縣令,不求功名利祿,這必定是有人陷害,那個商人肯定有問題,還請聖上明察。”
“哼,”熊軒冷哼一聲,半晌才開口道:“夏純,朕命你入宮,讓你探查要事,已過年歲,你卻一無所獲,可還擔得起錦衣衛的第一密探?”
“夏純該死,實乃奸人狡詐,但夏純已有眉目,還請聖上寬恕,切勿因夏純之失降罪於父親。”殊嬪重重地在地上叩首,一連當了多年密探,出生入死,卻從未像現在這般恐懼。
熊軒目光冷冷道:“你父親做過還是沒做過,是清白亦或是其他,朕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自己去查個清楚。但是朕要警告你,不論你是因何進宮,朕有無寵幸過你,你都已經是朕的妃嬪,哪怕是死,也將頂著殊嬪的封號去死。”
熊軒說著,眼中的冷光可以化作利劍,將殊嬪刺得千瘡百孔,讓她不由的顫抖。
“聖上,夏純,夏純不明白聖上的意思。”殊嬪強作鎮定地說道,隻是連她的聲音都在顫抖,早已經暴露了她的慌亂。
“朕的密探何止你一個?朕的眼睛何曾被蒙蔽過?你曾刻意做過什麼,接近過誰,朕都一清二楚。遠的不說,幾日前冰潤池畔青石橋旁,那個看著媚兒和楚冰離去的人難道不是你?朕怎麼不知你何時與媚兒交好到如此程度,還要恭送出宮啊?”熊軒斜睨著殊嬪說道。
殊嬪聽到熊軒的話,跪的筆直的身子猛地癱軟,跌坐在地上。
“你且好好思量,什麼時候思量好了,把朕交代你的事查清了,再來和朕議論你父親是否是冤枉的。”
說著,熊軒再不看殊嬪淚眼朦朧的模樣。
李友靜靜地上前,扶起殊嬪,她渾身癱軟到沒有一絲力氣的支撐,若不是將重心都放在李友身上,隻怕半步也行不得。
送殊嬪到禦書房外,由宮女攙扶著回宮。正巧碰到了匆匆趕來的太後以及方媚兒和楚冰。三人同是看到滿臉淚水的殊嬪,卻心思各異,各有不同。
太後輕輕的上前道:“回去休息吧,公道自在人心,你父親若真的沒做,聖上會還他一個清白。”
殊嬪重重地點頭,張開口想謝恩,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
“扶你家主子回去休息吧”。太後對著殊嬪的丫鬟說道。
“是”。丫鬟答著,吃力的扶著殊嬪,殊嬪用餘光瞟過楚冰,眼裏露出了無盡的痛和苦楚。就著涓涓清淚,流的滿臉,流過心田。
楚冰看著這樣的殊嬪,眼中猛然閃過夏芸的身影,那個初相遇時滿臉淚痕的嬌俏小臉,和現在的殊嬪如出一轍。
楚冰重重地搖頭,將夏芸的臉龐甩出腦海。
待殊嬪漸漸走遠,三人一同進了禦書房,熊軒正站在窗前凝目遠眺,根本沒感受到三人進來。
太後在方媚兒的攙扶下緩緩走到熊軒身邊,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熊軒才猛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