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已經沒了。”
“我知道。”
“你就先住在這吧！”
李成年也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但他也不想留在玄宗。
蔣言就是玄宗司事，李成年很討厭這個人，所以他也不想留在玄宗。
“你在玄宗待一年，一年過後，等到了國祭，我會送你去劍宗。”
“劍宗？”
“玄宗不適合你，在劍宗你能學到更多東西！”
李成年是不想留在玄宗，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送自己去劍宗。
“為什麼？”
“有些事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自己能決定的。”
“比如臨江城？”李成年問道。
“……快點吃吧，飯快要涼了！”
聖女知道，臨江城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是他的心結，也許永遠也解不開，於是將話題岔開。
李成年拿起桌上的碗筷，大口大口向嘴裏送飯。燕京不是臨江，即便食材來自臨江，可味道還是不完全一樣。
李成年吃著吃著就哭了起來，沒有發出聲音，隻有眼淚滴在碗裏，連同米飯被送進嘴裏。
“為什麼？你明明可以對付那些魔人，為什麼不能早點出現？”李成年幾乎的吼出來的。
小萍站在一旁，已經被嚇得跪在的地上。
她來玄宗已經好幾年了，隻在幾次祭典上遠遠地見過這位玄宗聖女。
聖女很少說話啊，即便是主持國祭，也隻是做些象征性的動作。甚至玄宗裏有接近一半的人都沒有聽過聖女的聲音。
可是聖女對李成年缺格外地好，不但和他說話，還親自給他送飯。最讓小萍生氣的是，李成年竟然不知好歹地吼她們的聖女。
聖女抬手示意小萍站起來，又對李成年說：“我說過，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自己能決定的。”
李成年看著聖女麵無表情的臉，心裏莫名冒出一團火氣，在臨江城他就對玄宗心有不滿了，“你堂堂玄宗聖女，全天下最強的人，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到的嗎？”
聖女看著一臉憤怒的李成年，神情終於有了變化，不是憤怒，而是可憐。
“你隻看到了魔人襲擊臨江，你可曾知道魔人後麵又是什麼人？”
李成年很早就想過這個問題，魔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肯定有什麼力量使手無寸鐵的藥農變成了可怕的魔人。
“魔人難道是受人操控的？”
“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到你要知道，有些東西不是現在的你對付得了的，我也不能。”
“這天下還有比你更強的人嗎？”
李成年不相信聖女的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一輩子也不會有報仇的能力。
“你知道道宗嗎？”聖女突然問起來。
晏安經常會提到道宗，父親也提到過“魔”是由道宗定義的，但是古籍記載道宗早已覆滅了，具體是個怎樣的宗門已經無人可知了。
“道宗走了一條不一樣的路，玄宗借勢，劍宗悟劍，武宗練體。”
聖女走到門前，看著外麵的飛雪，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道宗逆天！”
“道宗是個很神秘的宗門。他們的每一個弟子都是由門內高手親自挑選的，被選中的人從小就會被接到道宗培養。隻要有弟子死亡，就會從外麵帶回一個嬰兒成為新的弟子。”
“尋常人修行，即使強如一宗之主，也不過百餘年壽命。而道宗的逆天之法，修元嬰渡雷劫，修行百載便有千年壽命。”
李成年已經呆住了，聖女講的話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對世界的認知。這個隻存在於古籍裏的道宗，竟然如此的強大。
“後來道宗被人滅了，一個人都沒有剩下。即便強如道宗，也逃不過劫難，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你……”
李成年想問聖女有活了多少年，因為在道宗幾千年的曆史裏，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新舊聖女的更迭。
“總之，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因為我經曆過和你一樣的絕望。”
說這句話的時候，聖女還站在門前，背對著李成年。李成年看不見她的臉，但是能聽出她的聲音有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