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今晚這身衣裳真是美極了……”
“皇上難道隻覺得衣裳好看嗎?”
顧璟淵坐在龍座上,美人在懷,側開頭咳了一聲:“當然不是,衣裳美,人……更美。來,愛妃,讓朕親一口。”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下嘴,猛聽門口砰的一聲巨響,抬頭一看,撞上的是蕭嵐滿溢著不可思議的眼睛。
“表妹……”他在心底哀嚎一聲,這丫頭怎麼總有本事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現身啊,朕的一世英名就毀在她身上了……一邊連忙板起臉來,“大膽!阿嵐,是不是朕以往太慣著你了,讓你如此沒有規矩。”
卻見蕭嵐一點不配合,冷言冷語道:“想不到陛下的品位墮落得這麼快。”
何麗華氣得聲音發顫:“蕭嵐,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夠了!”顧璟淵吼道,“蕭嵐,朕的私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蕭嵐毫不示弱地正視著他:“那就讓她出去,我有話說。”
“你今天怎麼了?吃錯藥了?”顧璟淵氣噎,正打算叫人進來把蕭嵐轟出去,卻看見她的眼眶有些發紅,好像來之前哭過,再觀察她的神色,故作冷靜之下壓抑著掩飾不住的驚慌無助,難道真的是有什麼大事……
他略一思索,向何麗華耳邊輕聲道:“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朕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給愛妃出氣,愛妃不如先去內殿等朕……”
何麗華撒著嬌:“皇上……”
顧璟淵後頸一冷,強迫自己鬆開咬緊的牙關,朝她耳後曖昧地吹了一口氣,又低聲加上搜腸刮肚的幾句肉麻話,終於何麗華滿意地起身,狠狠白蕭嵐一眼,自去了。
顧璟淵癱倒在龍椅上,狠狠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抬眼問蕭嵐:“現在可以說了吧。”
沒想到蕭嵐開口第一句話卻是:“你從來不叫女人侍寢。”
“啊?”顧璟淵張大了嘴。
“你一向喜歡流連在六宮之中招蜂引蝶,讓那些女人為你爭鋒吃醋,但是你從來沒真正碰過她們。”
顧璟淵從牙縫裏擠出來:“這關你什麼事……”
“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會相信你是真心喜歡令君。我知道你善於說謊,但我不相信你能作偽作得這麼徹底。可是那天我灌醉了杜太醫,從他嘴裏套出來一件怪事。”
顧璟淵揪著頭發,很不自在:“這個老杜……”
“杜太醫說他長期在為你調製清心散。”
顧璟淵一貫的厚臉皮也有些發燒:“朕不過想清心寡欲、專心國事,你小姑娘家家懂什麼。”
“要是你真的對女人沒感覺,你就不需要什麼清心散。”蕭嵐沿著自己的思路推演下去,“所以令君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占有他讓你快樂嗎?還是你隻是用這種手段套住他,讓他心甘情願做你的棋子?”
顧璟淵歎息:“你若是真的懂秋庭,就不會說他是什麼棋子,朕在棋盤上可贏不了他。”
“他的棋藝再高又怎樣,在你的棋盤上他不過是一顆棄子,結局早就已經注定,就像現在他……他……”
顧璟淵見她越說越激動,眉頭一緊:“秋庭出了什麼事?他不是應該乖乖在牢裏呆著嗎?”
“當然,他正乖乖呆著,乖乖被你派去逼供的人打得遍體鱗傷,命都快沒了。”
“朕什麼時候派人去逼供過?”顧璟淵一臉冤枉,“朕有什麼必要對他逼供?”
蕭嵐見他大呼冤枉的模樣竟不像作偽--罷了,誰知道這家夥哪句真哪句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