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軒雖然被林倩罵不專業,心裏有些不高興。但是,作為一個有極好道德素養的醫生,他大度的沒和她計較。
離開禦庭,快速開車回醫院,給安曉配好了藥。
不過,藥配好了,他卻沒有親自送過去。而是叫了醫院的一個護士開著他的車,替他將藥送到禦庭。
不知怎麼回事,他心裏開始有點怕林倩。
就像是結了薄冰的心湖,忽然被人投下一塊石子。他擔心湖麵那層薄薄的冰皮,會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重力,一個不小心,“嘣”的一下,就裂開了。
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他就緊鎖自己的心門。任由那曾經像一汪春水一樣暖融融的心髒,逐漸變冷,最後結滿薄冰。
已經忘了心裏暖融融的,像是春日的陽光吹化的積雪一樣,躺著一汪柔情的春水,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心髒冰封太久,他已經記不清暖心的感覺。
傅易軒有些別扭的避著林倩,林倩卻沒有半分別扭。接過護士遞過來的藥,笑眯眯的揮手向她道別,還讓她回去給傅易軒問好。
傅易軒聽到護士向他轉述的話,覺得喉頭上一股腥甜往上衝,卻又被卡在那裏不上不下,堵得他喘不過氣。
那個嘴巴比茅坑裏的石頭更臭更硬的土包子,還真是知道如何氣人。下次見了她,一定要給她好看。
傅易軒已經忘了,前不久,他才打定主意不要再見林倩。這才沒過多久,居然就開始期盼著下一次和林倩見麵。
護士奇怪的看著傅易軒,見他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意思,隻能悻悻的離開。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傅醫生,像個戀愛中的毛頭小子一樣,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變得驚喜交加。
不管護士怎麼奇怪,傅易軒都半點沒有發覺。不知不覺中,他的情緒已經因為,那個小丫頭牽動。
林倩收到傅易軒讓人送過來的藥,趕忙到樓上去給安曉處理傷口。
安姐姐的傷口,應該是昨天晚上弄的。早上她發著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發炎而引起的。
如果真是因為發炎,引起高燒不退。那就必須送到醫院去進行一個徹底的檢查,住在醫院休養身體。
安曉沒有醒來,家裏又沒有能夠拿事的人。林倩本來想打電話給陳言默,但想到安姐姐身上的傷很可能就是他弄的,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給安曉處理好傷口,林倩把嬰兒車推到了房間裏,始終守在床邊,將兩個人都守護在自己的視線。
自從養母離世,她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親近的人。
身邊的同事,都因為她家庭出身不好,又事事爭強好勝,漸漸疏遠她。似乎所有人都孤立著她,久而久之,她就變得孤僻寡言。
如果不是安曉的熱情感化了她,說不定她如今還是那個安安靜靜,不願意和人交流,隻知道悶頭看書的小護士。
她的轉變源於安曉,她的生活也因為安曉的介入,變得精彩紛呈。安曉就像是她漆黑世界裏的一道光,指引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樣的人,值得她用一生來守護。
到了中午,安曉是身上的熱度稍稍退卻,人也漸漸恢複了知覺,悠悠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