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開口附和溫靜怡的話“伯母說的也是。”不過,隨後她又轉換語氣,歎道:“一個人家根本就看不起的公司,就算將所有的股份都轉給他,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張廢紙,毫無用處。”
溫靜怡的臉上平靜無波,紅唇輕啟,緩緩開口:“你倒像是很了解他的樣子。”
“曾經待在他身邊一段時間。正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知道了他的身份,更讓我知道了他來蓉城的目的。”
顧芷蘭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眼神時不時不經意的掃過溫靜怡的臉。見她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
果然,溫靜怡很快開口:“他回來除了爭奪陳家的財產,還有什麼目的?”
顧芷蘭嗤笑一聲。
“陳家的財產?看來伯母是半點也不了解他。他回來,並不是想要爭奪陳家的財產,而是帶著仇恨回來毀滅陳家。”
“毀滅?”溫靜怡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臉上露出不屑。“就憑他也能將陳家毀滅?”
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兒,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也想與在蓉城立足數十年的大家族抗衡,真是不自量力。
“他準備了二十幾年,伯母可不要小看這仇恨的力量。”
顧芷蘭打開她的手提包,從裏麵取出一份折疊好的文件,推到溫靜怡麵前。
溫靜怡疑惑的接過文件,手指微動,一層層揭開。
根據上麵的數據,和最下麵醫生的結論,可以看出,這是一份用於骨髓配型的鑒定書。
沒有讓溫靜怡疑惑多久,顧芷蘭立馬開口解釋:“這是伯父和他的骨髓配型鑒定,伯父第一次手術的骨髓是他捐獻的。”
溫靜怡忽然不顧形象的張嘴大笑起來。
“你將我當成傻子嗎?既然他要報複陳家,為何又會在敬德得了重症的時候伸出援手?你這種前後相悖的言論,讓我怎麼相信你。”
她們之間是需要通力合作的,如果一方中途退縮,整件事情的走向就會發生改變。所以在合作之初,她們之間就要相互交底,不應當有所隱瞞。
“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會更加痛苦。”
溫靜怡的臉瞬間緊繃起來。
是啊!最讓一個人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用盡畢生努力守護的東西,一點點被人破壞,而他卻無能為力。
“既然他準備了這麼多年,難道憑你就能夠將他打敗?”
想要空手套白狼,用一點毫無價值的消息,從她這裏換取利益,門兒都沒有。
“不,我還有更為有力的籌碼。”顧芷蘭神秘地一笑。“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到了,我會讓伯母看到的。”
顧芷蘭的話音落下之後,兩人之間出現了長時間的靜默。
過了好一陣,溫靜怡才緩緩開口:“你容我想想。”
顧芷蘭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