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輕盈的薄紗窗簾灑在雪白的錦被上,給不安分地纏繞在上麵嫩白藕臂披上一層朦朧的金紗,薄被下的睡美人似是感受到陽光熱烈的親吻而悠悠轉醒。
顧憶淩舒服的伸了懶腰,揉揉朦朧的睡眼。然後懶洋洋的踱到浴室慢悠悠地洗漱。
這棟公寓是顧憶淩用賺的第一桶金為自己購得的私密空間,這裏的一桌一椅都是自己精心挑選,用心布置的。當初在購置房產的時候,她不讓任何人幫忙,所以她這套小公寓並沒有人知道。
雖然媽媽很不理解她這種對個人“領土”強大的獨占行為,卻也尊重她的選擇,隨她自己購置房產開辟私人領域。其實,家裏的房子很大,隻要她願意也可以有足夠的個人空間,根本沒有必要買房子搬出去。
買這套公寓,顧憶淩也有自己的考慮。她不能總是靠家裏,而且她也是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的。
買房的時候,她並沒有就近購買,而是在離父母居住的地方很遠的一個城市。她喜歡那裏的自然風光,更喜歡開窗就能看見大海的感覺。
這套公寓,除了當初來這裏旅遊,找不到酒店,臨時住過一次的堂姐,沒有人知道。為了躲避父母的追蹤,她沒有去醫院檢查,隻求了堂姐幫忙請了一個可靠的家庭醫生。
“叮鈴鈴……”催命似的鈴聲在空曠的客廳響起,顧憶淩擦幹臉,走出浴室四處翻找。茶幾、沙發,幾乎翻遍了客廳的每一個角落,卻還是沒找到。最後在一堆雜誌裏翻出手機,電話早已掛斷。
她有些著急。
預產期快要到了,但是又不敢去醫院,生怕家裏人追過來。不知道那個時候,這個孩子會不會被他們逼著引產。
她現在唯一能夠求助的人呢隻有她的堂姐。然而前兩天,她打電話給顧芷蘭,卻沒有她肯定的答複。
拿起已經掛斷的電話,看了一眼,顧憶淩又失望的放下。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前麵沒有越洋電話那一長串區號。是這邊的號碼,顯然不是國內的堂姐打來的。
顧芷蘭就是一個貪得無厭、過河拆橋的小人。利用完陳昊以後,根本沒有半絲要告訴他顧憶淩消息的意思。在她身邊周旋了許久,陳昊好不容易拿到了顧憶淩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卻是沒有人接。
他心中焦急萬分。
算算日子,她的預產期該到了。可是,以如今她這種東躲西藏的樣子,必然不可能去正規的醫院。就連那種黑月子中心,她也沒有辦法去。昂貴的醫藥費和陪護費,她根本給不起。
如果在家裏生……
不,他不敢想象。
女人生孩子,如果沒有良好的醫療環境,那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她本來年齡就小,生孩子就危險。而且第一胎本來就困難,她忙著躲避父母的追查,肯定不敢去醫院檢查。如果胎位不正,又沒有送去醫院生,那個後果他不敢想象。
陳昊不停的撥打顧憶淩的電話,趁此機會讓人追蹤她的位置。
鈴聲一遍遍響起,顧憶淩最終接起。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接了電話。她心裏不是沒有擔心過這是父母查到了她的新號碼,故意用她不熟悉的號碼撥過來。
可是,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接起來。
“喂~”嬌憨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陳昊像是懵了一樣,傻愣愣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們相處的時間就那麼一夜,隻有身體上的交流,語言交流幾乎沒有。時間過去了八九個月了,可是她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印在他的腦子裏。
愛上了,即使隻有一夜的相處,仍舊刻骨銘心。
就在他不知該怎麼回答的時候,裏邊忽然傳來顧憶淩的驚呼,然後電話就被無情的掐斷。
陳昊是一枚很好的棋子,況且他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了,顧芷蘭怎麼可能將真的如前約定好的那般,將顧憶淩送到他手上。沒有餓了威脅他的把柄,他怎麼會乖乖聽話。
顧憶淩正在打電話,忽然聽到敲門,一開門就意外的見到了小舅舅上官爍。上官家是軍政世家,上官爍是上官家唯一一個既沒有從軍又沒有從政的男性。他把上官家零星的產業規整,投入了大量精力又引進了不少資金,用了十年把上官家的企業打造了蓉城首屈一指的大企業。
上官爍奪過顧憶淩的手機,掛斷電話。對顧憶淩微微頷首,不自然的輕輕咳了一下。 “大姐叫我來接你去回去。”說話間,透露著不容置疑。
心知自己逃不掉,顧憶淩也不打算躲閃。“舅舅容我收拾一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