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姣姣臉上雞血和眼淚糊了滿臉,看上去簡直要死了似的。

她對著卓溫書嘶聲喊,因為被堵著嘴,這聲音聽的尤其淒厲,但還是能夠分辨出——跑!

卓溫書本想冷眼看著這一切,但是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一胳膊肘子把旁邊的男人懟的彎腰直不起來,又在他的小腿骨上蹬了一腳,那個男人就哀嚎著抱著腿在地上打滾。

卓溫書則是手裏抓著繩子,勒住了要去打石姣姣男人的脖子,雙手用力一絞,渾身肌肉的壯漢很快翻白眼。

卓溫書可不是他們這些繡花腿,他的套路都是在實戰裏麵練出來的。

就在石姣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被繩子勒住的男人已經被卓溫書一腳瞪向不遠處衝過來的兩個男人,而石姣姣被卓溫書飛快的扯出了門。

石姣姣因為被甩的太用力,石姣姣一出門,就慣性摔在地上,她的手被捆著,折騰了這麼久,就她傷的最重,一時半會沒能爬起來。

卓溫書跑了兩步,四周都是荒涼的山野,樹木參差不齊黑影隨風搖曳,分不清方向。

卓溫書要是此時此刻跑,鑽進樹林一個人,他還是個沒什麼用順帶綁的,沒人能攆上他,沒人會找他。

眼見著他越過自己,石姣姣以為這是要功虧一簣了,心裏頓時一涼。

然而就在身後的門開了,“歹徒”們就要破門而出之際——陡然間她腰上攬上一雙強壯的手臂,她整個人一輕,直接被卓溫書扛起來了。

整個人倒掛,血液湧上腦子和臉,石姣姣心裏隻有一句哀嚎——媽的!成了!

石姣姣被扛著,兩人在黑暗中毫無方向的奔跑,山風呼呼的掠過耳邊,陰的不見一顆星月的天空驟然劃過電閃,悶雷陣陣。

石姣姣一邊心裏誇讚自己真他媽的明智,得虧當初給卓溫書的初始設定是一朵清純的小白花。

一邊感歎他體格子是真雞兒的好,扛著她還能健步如飛。

身後幾個人吵吵嚷嚷的已經攆上來了,計劃進行到了這一步,今天這一錘,就差最後一落!

石姣姣聽著身後的聲音,把嘴裏曬著的毛巾頂著出,慌忙道,“溫書,你快放下我跑吧,他們手裏有槍!”

這時候說放下,比說抱緊我還好使,畢竟卓溫書既然上了這個連環套,就說明他千裏冰封下的不是寒潭,是他媽的岩漿,這是個真真正正的好人!

經曆了陰暗的五年,歸來後他雖然再也不會羞澀的笑,卻依舊是她最初設定的那個善良少年!

卓溫書本來琢磨著,就算是一對四,他也不怕,那幾個人看上去像是臨時雇的,沒什麼殺傷力的樣子。

但是石姣姣這麼一說,卓溫書立刻不敢掉以輕心了,扛著她腳步飛快,躲著那幾個人的聲音,朝著樹叢深處跑。

幾個人咋呼的聲音很大,卻始終沒有攆上來,這也是他們商量好的,目的就是把她和卓溫書攆到所謂天坑的附近,實際上是他們提前找人挖好的,為了方便,東南西北都挖了,挖了好幾個。

到時候石姣姣再來一個不慎拉著卓溫書掉下去,為了躲避幾個人的,肯定窩在坑裏不動,山野大坑裏麵共渡一晚,還不憋出點什麼共患難的大坑效應?那除非卓溫書是個機器人。

悶雷滾滾,裹挾著身後不依不饒的追趕聲,山風吹動樹葉嘩啦啦,石姣姣感覺距離應該是差不多了,正想要求下去自己跑,好不慎掉坑,結果卓溫書腳下拌了蒿草,一踉蹌,兩人嘰裏咕嚕的就順著坑邊上滾進去了。

這大坑都是雇挖掘機挖的,二十塊錢一鏟子,還找人偽造成天然,邊上移植了山中野草,野草生命力頑強,噴上水兩天就紮了根,簡直天衣無縫。

石姣姣順著大坑滾下去,滾了一身沙子,趴在坑地上,還讓卓溫書砸了一下,半晌沒緩過來氣兒,但是等她仰麵朝天翻過來,一大顆雨點子打在臉上,她隻想仰天長嘯,嚎一句——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