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的出聲幾乎把我嚇出一身的冷汗,回家不過一天半的功夫,我已經被嚇了好幾回,而且次次都有那女鬼的影子,就算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我幾乎是暴怒著回頭,跳腳的指著二狗罵道,“你丫是不是鬼啊走路都沒聲音!嚇死我了!”
在那一瞬間,我清楚的看見了二狗在聽到‘鬼’這個字的時候,整個人身形都搖晃了一下,就好像在台風下瑟瑟發抖的樹一樣。
而且趁著月光我這才看清了二狗的樣子,短短一天沒見,他整個人已經變了一個樣子,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樣,眼眶烏黑,嘴唇發白,兩頰凹陷。
可我明明記得在我離開之前他還是個一百五十多斤的大小夥子啊!
我一邊想一邊皺著眉頭往後退了兩步,嫌棄到,“你這是怎麼了?變成這幅鬼樣子。”
二狗見到我這幅表情好像楞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而後苦笑了一聲,伸手一指村口的方向,有氣無力道,“吃完飯了嗎?咱哥倆去喝點?”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隻覺得肚子咕嚕嚕的響,便點了點頭,率先朝著村口走去。
我們村不算很大,但是因為這些年政策扶持,家家戶戶種田的收入還算可以,所以村口就被我們鄰家的顧大娘給盤了下來做了個小飯店,從我們小時候就開了,沒想到生意倒也蒸蒸日上。
我跟二狗一前一後的走到了那座樸素但也幹淨的飯店,天際已經完全的黑了,夏天很熱,顧大嫂索性在門口搭了個灶台,炒起菜來飄香十裏,正是吃完飯的時候,屋子裏已經坐滿了。
我正站在門口猶豫著,不知道還有沒有座位了,二狗一路上都木著臉,好幾次都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事兒想告訴我,可是我肚子餓的幾乎前胸貼後背,哪來的心思當他的人生導師,便沒有在意,此時他終於哼哧哼哧的趕上了我,一看那麼多人,他倒先打起了退堂鼓。
“這麼多人,我們還是回家煮點方便麵算了?”
說著,他還拉著我的胳膊準備打道回府。
都已經走到這了,更何況我們站的是個風口,顧大娘鍋裏的香味一道一道的往我鼻子裏鑽,我怎麼可能願意。
正在僵持的時候,顧大娘一抬頭好像看到了我們,立刻喜上眉梢的朝我們招了招手。
遙遙喊道,“施展回來啦?吃飯的?來來來大娘給你搬個桌子,到門口吃。”
聽到這話,二狗好像一下子卸了力氣,也不再堅持,跟著我一起走到了小飯店門口。
顧大娘見我們來,立刻跑到裏麵搬桌子,我們兩個男人,幹站著豈不讓人笑死,便連忙上前接過桌子。
那桌子是我們鄉下常見的四方桌,雖然是實木的,但也不是很重,顧大娘要努努力才能搬起來,但對我們兩個男人來說是小菜一碟。
可即使是這樣,我在搬桌子的時候卻注意到二狗幾乎沒有出什麼力氣,與其說他沒出力氣,倒不如說他根本沒力氣了,因為他整個人臉上都冒著汗,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