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驚雷般的消息傳入楚國的朝堂:從齊國遠嫁過來的顏真公主失蹤了。
回來稟報的使臣已經滿頭冷汗,等著處置,而楚桓王身體抱恙,並未上朝,而對這件事最有發言權的長陽王冷著臉不說話,大殿裏一片可怕的沉寂。
“這當如何是好?現在齊國一口咬定是我們弄丟了人,齊王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大臣們很著急,公主失蹤這種事從未發生過,而且據使者的消息,公主是在燕國和楚國的邊界失蹤的,齊王追究起來,兩國都逃不了幹係。
偏偏是這時候皇上無法給他們指示,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長陽王了。
“王爺,您說這會不會是齊王故意安排的?”
劉修祈垂下眸子,片刻後回答:“雖然不排除這是齊國陰謀的可能,但是凡事要拿出證據,現在公主不在,我們很難說服齊王。”
“哎,這下真是麻煩,一切等著陛下定奪,昨天貼身服侍陛下的王公公還說今日陛下一定會上朝,哪知道左等等不來右等也等不來。”
“大家不必驚慌。”一個醇厚威嚴的聲音響起,嘈雜的朝堂頓時變得安靜起來,說話的人正是上官凜。
上官凜對劉修祈被封長陽王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他一向認為此人狼子野心,不值得信任,所以在朝堂上兩個常常爭鋒相對,各持己見互不相讓。
劉修祈精明圓滑,上官凜剛正不阿,兩人可以說水火不容,連劉梓宣也很頭疼,現在發生了這樣棘手的事,自然又是一番爭論。
有大臣小聲說:“相爺,不知你們有什麼辦法?”
“陛下昨晚病情突然加重,到現在還沒起身,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等皇上好些了呈報上去。”上官凜不緊不慢道。
“就像相國說的那樣事關重大,就更容不得一點耽誤,”劉修祈道:“皇上一直為國事操勞,現在抱病在身,作為臣子應該多為皇上分擔一些,不要在這時候再去打擾他,況且失蹤的是本王的未婚妻,自然應該有本王來解決,何必因此滋擾了皇上?”
未婚妻子失蹤,作為當事人的長陽王倒是鎮定得很,這種鎮定不能不叫人感到敬畏。
上官凜冷冷道:“那老臣請問王爺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
“這件事,本王已經想到一些應對的辦法。”劉修祈說的很懇切,所有人都能感到他流露出的關懷,那麼自然那麼坦蕩。
“但求王爺高見?”上官凜倒是很想聽聽劉修祈的主意,他倒要看看劉修祈是如何的神通廣大,能夠將這件事擺平。
當今天下有三國最為強大,齊國位於最北方,驍勇善戰的鐵騎騎兵令人聞風喪膽,可是齊國雖然地域廣闊,資源卻是匱乏,多半國土都是荒漠,又沒有港口,與外界交流極不方便。而楚國的強大則依靠與地理位置的優越,山清水秀,地靈人傑,資源豐富,國富民強,齊國早已覬覦已久。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既然答應了楚桓王的求婚,把女兒嫁過來,現在卻在半路上失蹤,齊王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萬一齊王借此開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楚桓王一向和為貴,倒不是他害怕與齊國相抗衡,而是兩國相鬥必有損傷,如果這時候其他國家乘虛而入,楚國就會變得很危險。但是齊王此舉,分明十分冒險,是想要與楚國爭個高下還是別的什麼居心,實在叵測。
劉修祈侃侃而談:“首先我會派人去調查此事,而齊王那邊自然需要有人安撫,能夠找到公主自然是最好,如若不行,我們也好做好最壞的打算。”
當然所有人都明白這最壞的打算是什麼。
上官凜很不客氣的說:“原來這就是王爺的對策,可是王爺可曾想過,現在皇上身體欠安,若是兩國開戰,朝綱多少會受到影響,此時若有不軌之徒禍亂朝綱,外麵又在打仗,豈不是陷我大楚於空前的危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