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以來,兩國用盡所有辦法竟然都沒有尋見公主蹤影,當初長陽王曾派出使者談判,兩個月內楚國必然給一個合理的交代,現在離約定的期限隻剩一半,如果還是找不到公主,齊國必然發兵攻楚。
無形的火藥味蔓延在春光中的楚國。
每個人的神經都像即將離弦的箭繃得那麼緊。
長陽王府。
劉修祈冷冷的看著卑躬屈膝不敢起身的一名黑衣使者,有些不耐煩的神色布滿他清俊的臉。
黑衣使者的冷汗爬滿背脊,長陽王這樣的表情,讓人由心底深處膽寒。
“還是沒有消息?”
“屬下無能。”
“你可知道,在期限內找不到公主,楚國會怎麼樣?”
雖然並不滿意這樁婚事,但他畢竟以楚國利益為重,對他而言政治婚姻無非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這個女人是誰並不重要。
但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引起一場戰爭。他當然希望有朝一日楚國能滅掉齊國,當初調查綠樓蘭的時候故意上奏是齊王指示,想藉此挑起劉梓宣的憤怒,為的就是有一天劉梓宣能下定心決定一統天下。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齊王可能是以公主失蹤為借口開戰,既然他敢這麼叫板,就說明他有底氣。
他的底氣從何而來呢?
齊王已年過半百,他最有資質的兒子沒了,剩下幾個不是紙上談兵就是隻會享樂的紈絝子弟,成不了什麼氣候。朝中會帶兵打仗的武將固然有幾個令人忌憚的,但是就憑這點實在不足以成為取勝的籌碼。
難道暗中有什麼力量在協助他?
這件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就沒有十足的把握獲勝,而在沒有把握的的前提下貿然開戰是很危險的,為了一個女人實在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險。
“屬下知道。”黑衣人有些惶恐的回答,突然想起什麼,仿若看到一線希望:“連‘影’最強的那個人都出手了,一定會很快找到公主的。”
劉修祈挑了挑眉:“你這麼相信他?”語氣意味不明。
黑衣人頓了頓:“屬下不是相信那個人本身,而是相信他擁有的強大力量。”
劉修祈哼了一聲,目光冷若寒冰。雖然黑衣人低著頭,可是仍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不禁又是一陣膽寒。
“還有一個月,如果再找不到公主,便提頭來見。”
“是。屬下遵命。”黑衣人領命下去。
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柔和的陽光夾帶著暖春的氣息照射進屋子裏。空中有飛舞的灰塵。
長陽王眯起眼,自言自語道:“最強的那個人麼?”臉上是一抹複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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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休息了三天,已經可以下床了。雖然背部的疼痛讓她走起來佝僂著,樣子有點奇怪,但是那藥膏真的很管用,可以讓她每晚都不會因為疼痛難當而睡不著覺。
其實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見一個人,但是她在這空蕩蕩的陌生房間裏沒有自由,除了每天被定時呈上的飯菜,以及張蘭定時的幫她換藥,這裏寂靜空洞的如同被廢棄的荒宅一般,就連夏侯琰也好像消失了。
正在這時,門口響起腳步聲。
娉婷凝神望著門被打開,進來的是原本服侍她的青青,手中還抱著把古箏。
“怎麼是你?”她很意外。
“喏。”青青把琴交給她,說:“主公吩咐的,大約是怕姑娘寂寞,可以彈琴解解悶。”
“那放在那邊吧。”娉婷道:“他還說了什麼?”
青青搖搖頭,有點不樂意:“姑娘還是打消想逃跑的念頭吧,這回我和依依都慘了!”青青頗帶幽怨道:“你看,我這臉還腫著呢!”
原來,餘怒未消的夏侯琰罰她們兩人各掌嘴四十,打得兩人臉都變形了。不過,這已經算是仁慈的,按照夏侯琰以往的脾氣,早就讓她們挨板子或者直接要她們的命了。
娉婷看著青青略微紅腫的臉,心裏有些歉疚,道:“沒想到會連累你們,真是對不住。”
青青歎了口氣:“在這裏,違背主公的下場是很可怕的,姑娘能安好到現在已經是奇跡啦,還是別再惹事了,不然我們誰都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