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剛回到房間,卻發現燈竟然亮著,她一驚,推開門一看竟是葉淺.
她剛想說竹的事,卻被他那陰沉的臉色給嗆住了,葉淺的眉頭擰著,似乎心情很不好,語氣也是少有的責備:“你到哪裏去了?”
“我出去有點事。”
“和那個劉淼嗎?”
“恩。”
“那小子在打你主意,你不知道麼?”
娉婷本想解釋,可是不知怎的,她看到葉淺這樣子突然很想試探他一下,她故意說:“是啊,所以我才和他出去了。”
“你深更半夜和一個男子出去就不怕有危險嗎?!”葉淺似乎真的有些怒了,娉婷從沒見過他生氣,他一向都是那麼溫潤平和,她都不相信他這樣的人會有脾氣。
不過玩笑歸玩笑,畢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還是說出來讓他給點意見也好,豈料葉淺不待她開口已經長臂一伸,一把就將她擁在自己懷裏。
霎時間娉婷鼻息間都是葉淺身上那種好聞的味道,就聽他溫熱的呼吸噴在頸項邊,啞聲說道:“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會出什麼事,想進來看看又怕太唐突,糾結了半天才鼓起勇氣敲門,誰知道你竟不在!”
娉婷隻覺得暈暈的,卻是滿心的歡喜,葉淺擔心她,葉淺在乎她,甚至為了她吃醋了,她將臉貼在他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然後他的吻瞬間就落了下來,灑在她的頸項上,麻麻的像是被醐蝶的翅膀一下下的輕拍著。
他的手臂在她的腰間緩緩收緊,細碎的吻沿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上,下巴、嘴唇、鼻尖、眼瞼、額頭,終於含住了她的耳珠,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娉婷,別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
娉婷拚命的點頭,葉淺喉間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朵裏,癢癢的要命。他一隻手抬起來,捧住她的臉,突然就吻了上去,唇齒相接間,帶著清淡的笑意,娉婷腦海裏有過一絲微弱的掙紮念頭,但是很快煙消雲散,不去管什麼清不清白,不去管什麼前路艱險,此時此刻,她隻想享受這樣溫暖如避風港的懷抱,安全安寧,無憂無慮。
葉淺隻是淺淺的啄了一下,隨即就移開了頭,雙眼緊緊的盯著她,輕聲說:“那就好。”
娉婷一張小臉早就羞的通紅,解釋道:“其實我剛才見到竹了,他沒死,卻受了重傷,是劉淼救了他。”
“哦?”葉淺挑了挑眉,聽她前後詳盡的敘述一番,臉色有些凝重。
“你怎麼看?”
“盡管他說的話沒有什麼漏洞,不過我總覺得這小子不太可信。”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現在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恩,無論如何,最要緊的就是離開曆城再說。”葉淺說:“就先這麼辦吧。”說罷垂目看了看她,她的發絲將幹未幹,海藻般的蓬鬆著,雪白的臉上有淡淡的紅暈,少女的嬌羞盡顯無疑,有別樣的美麗。他拉起她的手,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吻道:“時候很晚了,好好休息,有什麼動靜一定要叫我,千萬不要單獨出去。不然我可真要生氣了。”
聽著他的囑咐,她心裏甜甜的,忙不迭的點頭。
********
第二天.
劉淼果然沒有食言,帶著一行人出城,並未受到任何刁難。
當曆城那高大的城牆漸漸被拋在身後,漸漸與地平線融為一體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最艱險的一段路終於熬了過來,雖然有人受傷,大家都疲累不堪飽經折磨,但至少每個人都活著,都能看到美麗的日出,也似乎可以看到光明就在不遠處。
此番離目的地楚國,還有大約十天的路程。
竹的傷很重,躺在馬車裏不能行動,而葉淺已經漸漸恢複,沒有行動上的不便。受了輕傷的菊基本好了,單獨騎馬,梅和蘭替換著駕車,娉婷負責照顧竹,噓寒問暖,細心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