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一個趔趄,竟然維持不住身體平衡要倒下來,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閃過來,將他扶住。
他有些詫異的抬起眼,看到一張清秀而美麗的臉龐,琥珀色的眸子,櫻花般的嘴唇,氣質卓雅,飄飄欲仙,此時正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著他。
“白月?”
白月點點頭:“你回來了?任務完成了?”
葉淺疲憊的點了點頭。他和白月說不上熟識,隻聽說她很受長陽王寵愛,彈了一手好琴,可以以琴弦殺人,卻並沒有親眼見過。
他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也不想關心,冷淡的神色並沒有因為被她扶了一把而緩和多少,他淡淡道:“算是完成了。”說罷繼續往前走。
“等等!”白月叫住他。
“你有何事?”他站住腳步。
“葉淺,我聽說你是影第一高手,偏偏你神出鬼沒,行蹤飄忽,能見到你本人一次也不容易,一會兒我便要出發去很遠的地方辦事,不知道在此之前是否能賞臉與我這小女子切磋一下呢?”白月開門見山道,她向來都是個直截了當不懂拐彎抹角的人,當時勸夜鶯對劉修祈死心是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葉淺的神色有點不屑,他似乎並沒有把白月放在眼裏,白月有些惱,漂亮的琥珀色眼瞳盯著他不放,仁瞳透出一抹隱隱的殺氣,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葉淺是何等驕傲的人,他不想和她動手,他根本沒有這心情。
不料白月死盯著他不放,臉上的笑意味不明,突然就向他撲過來。
葉淺身形一閃,白月與他擦身而過。兩人就在走廊上動起手來。
白月感覺到葉淺氣息不穩,看他剛才失魂落魄搖搖欲墜的樣子,虛弱的如同風一吹就會倒下,想必是受了內傷,即便他功夫再高,在這樣的情況下應該為自己贏得幾分勝算,哪知道一旦出手他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招數狠辣,形同鬼魅,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下一招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白月暗自懊惱不該那麼輕率的提出挑釁,可是她真的很好奇,這個年輕單薄的少年到底有什麼樣驚人的本領可以穩坐“影”頭號殺手的交椅?她不在乎什麼趁人之危,況且也不是要他的命,最多也就是點到為止,可是幾個回合下來,就自知不敵,再戰無意,於是知趣的收手,嘴上卻不饒人:“罷了罷了,今天本姑娘沒有心情與你多做糾纏。就此住手吧。”
葉淺無心為難她,給了她一個台階下,不料她卻還不甘心,把目光調轉到他的武器上,微笑道:“傳說中至高至純天下無敵的修羅刀?”
葉淺淡淡應道:“你似乎對它很有興趣?”
“可不是?”白月毫不忌諱,坦誠的仿佛一汪清澈的湖水:“傳說這把刀嗜血而邪氣,別的武器都是等待被挑選,唯獨它是自己選擇主人,隻有它認定的主人才能發揮它的強大的力量,震撼乾坤,睥睨天下,銳不可當。而能把這修羅刀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的普天之下隻有你——飛鴻城城主葉淺不是嗎?”
葉淺眉心一挑,揚起一抹帶著諷刺的笑:“果然是長陽王的心腹,連這個他都告訴你了。”
“隻是我無意中知道的而已,長陽王怎麼會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呢?”白月微微一笑,笑容幹淨透明,即便陰霾的天空下依舊膚若凝脂白皙如玉。
“你還算是有些了解他,這麼多年,即便夜鶯那樣死心塌地的家夥也被無情的拋進宮裏去,何況你我——白月,你我素來並無交集,你這樣咄咄逼人是想跟我過不去麼?”
葉淺雖然看起來麵色不改,可是一雙黑亮的眸子已經殺機盡顯,平日裏的雲淡風輕與世無爭再也不見,他心中的美好與溫柔已經被無情剝奪,剩下的唯有冰冷與殘酷,麵對白月這外表我見猶憐實則心機重重的女子,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防備,以及隨時反撲一口讓她絕沒有還手之力的決心。
白月被看得心中冷汗直冒,突然覺得自己莽撞與不自量力在葉淺看來是多麼滑稽可笑,又羞又惱,又恨又氣,雪白的臉刷一下子紅了,輕輕咬住嘴唇,底氣不足的小聲道:“我哪有?”
葉淺的視線在她姣好的臉龐上稍作停留,便匆匆掃過,繼續往前走去。
每走一步,都是那樣費力與沉重。
看著他舉步為難的蹣跚而行,白月冷著臉孔皺起眉頭思索:明明受傷很深了,可為什麼還是強大的令人難以靠近?是因為他這個人還是腰間的那把修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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