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道:“我出個迷語請你猜,好不好?”
麒麟衛說:“不好。”
白月道:“那麼你說個笑話給我聽,好不好?”
麒麟衛道:“不好。”
白月道:“你喝支曲兒給我聽,好不好?”
麒麟衛道:“不好。”
她一連問十七八件事,麒麟衛想也不想,都是一口回絕。
白月眼珠子轉了轉,又道:“那麼我不吹笛兒你聽,好不好?”
麒麟衛仍道:“不好!”
這兩字一出口,便知是上了當,她問的是“我不吹笛兒給你聽”,自己說“不好”,那就是要她吹笛了。他話已出口,出就不加理會,心想你要吹笛,那就吹吧。
白月歎了口氣,道:“你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真難侍候,可偏偏要我吹笛,也隻有依你了。”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根玉笛。
這玉笛短得出奇,隻不來七寸來長、通體潔白,晶瑩可愛。
白月放到口邊,輕輕一吹,一股清揚激越的笛聲緩緩響起,合著夏日的微風,在這空曠的天地間,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麒麟衛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剛在的怒氣去了大半,一時間不去想這些惱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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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行著,突然,頭頂傳來一聲異響,抬頭一望,山上塵土揚起竟有大大小小無數碎石投下來,麒麟衛一驚,加快速度,卻不料前方道路被一丈高的欄杆堵住,連忙放緩速度,伸出手掌擊碎那些滾落的碎石。
白月雖然看不清楚,也知道情況不妙,忙問:“怎麼了?”
“盡量壓低身子!”他吩咐道。
抬頭目光所及,看到一大塊山石筆直的衝了下來,不由心中大急,眼見山石已飛起砸下,他顧不得其它,輕功施展,縱身一躍,硬生生一掌朝山石擊去。
麒麟衛這全力一掌竟然瞬間將那山石擊得粉碎,自己也是胸口巨震,旋即在空中使了使力,向前一躍,坐回馬背上。整個動作利落幹淨,隻有內力雄厚又輕功了得的人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做出這樣快的反應,將滅頂之災瞬間化解,不能不令人歎為觀止。
雖然山石被擊碎,可是仍然化作一塊塊碎石落下來,馬兒已然受驚,長嘶一聲揚蹄狂奔,發瘋一般的往前跑也不管那欄杆有多高隻想越過去,白月根本無法阻止,幸好麒麟衛及時握住韁繩,喊了一聲:“抱緊我!”接著便是一個翻滾,落下馬來。
白月驚得不知所措,她張大了嘴低呼一聲,腦中嗡嗡作響。
受驚的馬發足狂奔,淩空躍起雖然前蹄跨過了欄杆可是後腿卻怎麼也跨不過去,掙紮了兩下還是摔了下來,登時重重的落下來,看樣子是摔傷了骨頭,不能動彈。
再度受到埋伏,麒麟衛怒喝一聲:“是誰?!”
隻見山上有一道黑影掠過,動作極快,根本看不清楚。
“該死!”他低咒一聲,忽然覺得懷中的人顫了一下,低頭一看,這才發現白月的額頭被打破了,鮮血直往外冒。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塊絹帕捂住,問:“還有哪裏受傷嗎?”
白月搖搖頭,問:“是什麼人?”
“太遠了,看不清楚。”雖然不知道對方身份,可是他有種預感,這趟行動暗中有人阻撓,這人可能是上次的黑衣人也可能是別人,但應該不是和白月一夥,不然不會連她一起算計進去。事情變得越了越複雜,前方危險重重,有無數的阻礙等著他清除,有無數困難等著他克服。要到達天山,找到陽藥師,他必須不畏艱難勇往直前!
懷中的白月道:“那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好。”他抱起她,正要翻身越過那欄杆,卻發現提不起氣來。方才覺得胸口有些疼痛,想來是剛在擊碎山石的時候受到震蕩太大,畢竟他是血肉之軀,與那樣的硬物相撞,縱然武功再高,多少也會受到一些折損。何況即便他翻過去,沒有了馬,速度會大大減慢,因此耽誤行程。
他扶起白月,說:“現在沒有了馬,到前麵的鎮子有幾百裏路,步行可不是辦法,不如折回剛才的旅店,問店家借一匹馬,也好繼續趕路。”
白月點點頭,輕輕拽著他衣袖說:“隻要你不丟下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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