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修長的手指一寸寸地攀爬上來,在懷中人的花容月貌上停駐,流連於她的每一寸肌膚之間。她的臉不再如一如既往的平靜,而是帶著承載朝露中的花朵獨有的芬芳與嬌羞,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楚羽細細的撫摸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目光專注且熾熱。
他需要緊緊的擁抱才能證明她的存在並非隻是夢境;他需要彼此青絲纏繞,唇齒相依才能感到腳踏實地的安心;他需要她做他的依靠,隻要能淡然撫慰他潛藏心底的焦灼與躁動。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這麼麻煩又陰險的家夥,經曆了之前的種種,可以說是生死考驗,現在的他除了緊緊抓住再也不放開,他的熱切令他再也想不出任何辦法予以應對。
白月仰躺著臉,聲音低柔動聽:“你可不要後悔!”
“後悔?我做事從不後悔!”他劍眉微挑,十分篤定,說罷執起白月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白月隻覺的心神蕩漾,心想:如果他不是麒麟衛,不是她任務的目標的話,他還當真算是一個很好的人,一個值得托付自己的男人,讓她不忍心傷害他。
可是,注定,她會傷害他。
隻是,希望這一天來的越晚越好。
楚羽,麒麟衛,真的很好很好。
兩人就這樣情不自禁的依偎著,仿佛世間的一切都成了流走的浮雲,仿佛那些重要的緊迫的不得不去做的事都可以稍稍的緩一緩,僅僅在此時,此地,唯一想要的就是好好分享彼此甜蜜溫暖的熱情與擁抱。
可惜他們還不及將這份濃情延續,便覺察出不遠處的樹葉有了異常的動靜!
兩人都是高手,自然對風吹草動的跡象都比常人敏感許多,這動靜讓他們的腦海迅速升起一個念頭——這下不好!
兩人同時繃直身體,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靠近他們的不是野獸便是那要索取二人性命的殺手。
楚羽全身緊繃,握緊了貼身的匕首,蓄勢待發,已經做好決一死戰的準備,然而卻接受到白月一個示意的眼神,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一下子明白過來——先躲進水裏再說。她雖然怕水,能不靠近就不靠近,可是此時情況危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活命要緊。
況且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一來這樣不容易被發現,二來就算他們靠近,不巧發現了他們,他們也好來個突然襲擊,總比現在就被看到來得好。
兩人一同躍進水裏。
幸好現在是夏季,在陽光下水溫溫暖,兩人屏住呼吸,在水裏相互望著,抓住彼此的手,中心往下,才不至於浮上去。心裏隻希望這場危機能快些過去。
可是時間一長,楚羽畢竟內傷未愈,隻覺得氣血翻湧透不過氣,臉色已經異常難看,眼看就要不行,白月見勢不妙,毅然果決伸出嘴唇湊上去為楚羽度氣。
楚羽煩悶的胸腔本已僵撐到了極致,就要窒息,突然覺得再也沒有一點空間的胸口的有了一絲能夠呼吸的餘地,頓時舒緩起來,再一看,白月被放大的臉龐緊緊貼著自己,雙唇相觸,她的手也緊緊抓著他的手,十指交叉,婉轉相扣,合二為一。
這般的親密無間,讓他不由又有些緊張起來,一顆心砰砰直跳,他真懷疑要不是嘴唇被封住,自己的心會跳出喉嚨口來。
過了好一會兒,上麵都沒有動靜,白月也就壯著膽子上來試探,果然不見人影,這時楚羽也憋不住了,遊了上來。
刺目的陽光照的睡眠波光粼粼,兩人眯起眼睛打量周圍,以確定是否危險確實已經過去。
過了一盞茶功夫,仍是沒有動靜,這才放心的遊上岸來。
兩人見彼此狼狽的模樣,到處都在滴水,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一陣風吹過,渾身濕透的身體不禁打了個寒戰,白月瞧見楚羽摸向自己肩胛骨,心道這傷口不能碰水,趕緊幫他把衣服脫了。
楚羽有些尷尬,白月笑:“怕什麼?又不是沒看到過!?”
“你看過多少男人?”他突然問。
“我幹嗎要告訴你?”
“就是說——不止我一個?”楚羽突然有些不是滋味,這女人一向膽大潑辣,一定見識過不少男人,那他——那他算做什麼?
這麼一想,不禁蹙眉,好像一頭冷水潑下來,身體的寒氣一下子冒出來,加上風一吹,他整個人不禁哆嗦了一下。
“冷麼?”白月正在查看他的傷口,見他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問:“衣服都濕了,火折子也濕了,你先忍耐一下,我幫你看看傷口。”
剛才入水的一瞬就覺得傷口被什麼刺中一樣生生的疼,泡了一陣子反倒是沒什麼感覺了,他說:“不礙事的。”說罷一把拽過她,緊盯著她的眼睛,問:“你老實回答我,你還看過誰?”
白月皺眉,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的傷口不管不顧,卻問她這種問題,心裏有點不快活,敷衍道:“全天下男人我都看過了,你拿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