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點了點頭,於是張開一張信紙,給自己的父親蘇成寫了一封風格類似的信。她的心理負擔其實比馳軒要小得多,因為她早已被父親放棄了。壓榨出來的每一點價值,都是額外的好消息。
把四封信包裝好放在桌子上。馳軒又叫人召集所有在戰士學院的手下到自己的住處集合。
蘇茜知道這個舉動的含義,再次忍不住說“這樣不是把所有的人都暴露了嗎?”
馳軒看了蘇茜一眼,然後自嘲地笑了笑,說“別天真了。我們還有什麼是對方不知道的嗎?”
馳軒下意識地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不斷思索著眼前的局勢,說“……把我的人全部召集起來,其實也是一種姿態,表示我已經徹底承認失敗,不會再做什麼了。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對方暫時放下隨時都可能到來的致命一擊。而且,這也是要驚動戰士學院的上層,讓他們必須做點什麼。如果他們什麼都不做的話,才是最可怕的。”
此時,馳軒幾乎已經承認所有的行動和計劃都失敗了。
不過,他想到的是另外一個可能性。心裏暗自咒罵著那個一開始帶領他參觀戰士學院的老年武者,就是從這個饒舌的老頭那裏得知“馳宇住在這裏並且得到了院長和聖女的青睞”,也得到了一些附帶消息,例如馳宇是一個人來的戰士學院,他身邊並沒有帶皇室配備給他的侍衛。而他居然就這麼相信了,後來也沒有想到要去求證。一個皇子的身份再加上院長和聖女的過分喜愛,怎麼可能身邊沒有人手?
片刻之後,一位黑衣人進入了馳軒的住處。他的臉色非常難看,眼框深深陷了下去,雙眼中布滿血絲,顯然在焦躁不安中度過了一夜。一見到馳軒,他立刻跪下,沉重地說“二皇子,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我準備自己出去探查……”
馳軒揮手製止了他,說“不用探查了,一會帶著你的人回去,此前所有的命令全部取消。你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和平時沒接到命令時一樣就行。如果……如果你們偶爾間聽到了什麼消息,那麼就來告訴我,但不要去刻意打聽什麼,懂了嗎?”
黑衣人起初有些糊塗,隨即明白了馳軒話中的意思,臉色不禁更加難看了。
一晚上過去了。
這一天,戰士學院寧靜而有序地運轉著,就像什麼不和諧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三天、第四天……沒有任何變化,血蝴蝶和她的同夥們就象從來不曾在戰士學院中出現過。
又到了院長們開會的日子了。他們的議事地點依舊在那間不怎麼大但是想到什麼裏麵就有什麼的院長室裏。
今天的李凡之格外活躍,以超過平時三分之一的語速發表著長篇大論,並且不時用大幅度的肢體語言來加強語氣。因為他今天要麵對的是幾乎所有人的反對,甚至包括院長,於是他的戰鬥意誌格外高昂。
其實他喋喋不休的核心內容非常簡單,那就是再給馳軒一次機會。雖然馳軒此前的行為完全逾越了戰士學院的底線,但是這位副院長卻有不同看法。
他認為,不能證明血蝴蝶那夥人和馳軒之間有任何關係,甚至伊琳和蘇茜也隻是因為偶爾才涉及到馳宇的暗殺事件裏。而且現在血蝴蝶和她全部的手下都已失蹤,死無對證的情況下更不能因此給馳軒定罪。當然,已經有足夠證據表明馳軒的確有許多針對馳宇的小動作,但是這可以通過某種相對溫和的方式,比如說讓他進行一筆‘合理’的投資,來進行懲罰。
李凡之反複強調,馳軒是有天賦的,有天賦的人不應該輕易放棄。而馳宇還沒有完全證明是天澤的那個人,所以大門仍然對馳軒是開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