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下死手。”聞冬暖道。
葉凜寒耳尖的紅驟然褪去，變得蒼白，還握著聞冬暖手腕的手也僵住，然後黯然鬆開。
姑娘看出他剛才想殺人了。
她一定怕他了。
畢竟殺人不眨眼的怪物誰不害怕。
聞冬暖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著眼前突然垂眸沉默不語的男人，心裏有些難受。
在葉凜寒鬆手的一瞬間，她反握住葉凜寒的手腕。
“葉大哥，不值得為這樣的人髒了你的手。”她看著葉凜寒鄭重道。
不過是一個隻會胡攪蠻纏的老潑婦，確實不值得。
男人暗淡的目光因為她這句話亮起了星星點點，低垂的眼簾抬起，姑娘擔憂的神色映入眼簾。
葉凜寒低頭瞥了一眼他那被握住的手，看著聞冬暖點頭。
“嗯。”
聽你的。
老何氏摔在地上之後，懵了半晌，而後便是猶如殺豬般的撒潑聲幾乎要響徹整個長青村，一時間趙氏家院子外頭便圍滿了人。
“殺人了！殺人了！殺的啊，你們害我兒子和孫子不夠，現在還要害我我這老婆子。哎呦！我的老腰啊！你們這是要我命啊，要我命啊！”
“老何氏你又來鬧！”村長回去之後倒頭便睡了，而周氏聽到動靜趕忙往這邊跑。
其實老何氏昨晚就來鬧過一會了，不過那個時候聞冬暖正在去新平縣的路上了，因為當時聞冬暖這個當事人不在場，再加上有周氏坐鎮——
周氏性子烈，否則當初也不會差點拿椅子砸死王大夫，再加上她是村長媳婦的身份，老何氏多多少少要顧忌一下，也就沒完全鬧起來。
但是現在……
“我怎麼就鬧了？這賤蹄子，不僅害了我兒子和孫子，現在還聯合這個……”老何氏本來要指葉凜寒的，但一對上葉凜寒陰鷙的目光，那剛伸到一半的手指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你們這一個個地還要來欺負我老婆子，還有沒有理了！”
昨晚她來鬧的時候，聞冬暖這賤蹄子不在，她才大人不記人過，暫且罷休而已，但現在聞冬暖這賤蹄子就在這裏，她怎麼可能作罷。
聽這賤蹄子有很多銀子，否則怎麼請得起那麼多的人來幫她建房子，現在這賤蹄子害了她兒子和孫子，她非得從她身上扒下一層皮來。
“你我害了你兒子和孫子？”聞冬暖從葉凜寒身後走出來，冷漠地看著老何氏道。
“不是你還有誰？你得賠我兒子和孫子。”老何氏理所當然道。
聞冬暖聽到這話頓時就笑了，“你兒子和孫子都死了，我才能賠你。他們還沒死，那自然是到了該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了，還是你恨不得你兒子和孫子都早點死了，好讓我有賠償你的機會？”
“你還敢咒我兒子和孫子，你這心腸歹毒的賤蹄子，不得好死！”老何氏啐了一口。
“是不是我在咒你兒子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兒子趙老二和你孫子趙成已經交給縣衙了，他們沒能回來那也隻能是縣衙不放人，你讓我賠？我看你不是要我把人賠給你，是想讓我賠你銀子吧！”聞冬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