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你來得正好,本王正有事要找你。”楠木一進來,百裏長蘇的筆恰好就收了。
待等到墨跡幹了些,百裏長蘇便將它折了起來:“這個,你帶回去給王妃,回去之後,不許讓她再摻和那些事情,若再有下次,本王直接取了你的腦袋。”
“可王爺,沐公子現在還未歸,您身邊……”
“你是要替本王做決策?”
“屬下不敢!”楠木嚇得立馬低頭。
“不敢就服從命令。”
百裏長蘇語氣未變,楠木卻不敢再有任何異議,隻得點頭領命:“屬下遵命!”
“拿著。”
楠木一直都是低著頭走到百裏長蘇麵前,接下百裏長蘇手裏的信。
“王爺,屬下還有一事要稟。”
“什麼事?”
“適才屬下巡邏之際,正好看到王彪被人追殺,那人對暗閣頗為熟悉的樣子,一眼就認出了我們的裝扮,但屬下一直未曾看到他的臉,也查不出來他的底細,暫時還不得而知是哪方的人。”
“看不到他的臉?”百裏長蘇眉心皺了皺:“是不是一襲黑衣,從頭到腳都裹得很嚴實?”
“王爺知道他?”楠木一時震驚,猛得抬起頭,但看著百裏長蘇那一臉的戾色,又迅速的低下頭,這才安撫住了那差點要跳破表的小心髒。
“豈止知道。”百裏長蘇笑了,卻陰惻得像是黃泉路口刮起的風:“本王身上的傷,便是拜他所賜。”
百裏長蘇這話立馬讓楠木想起了那年發生的事情,瞪大了一雙眼晴:“他就是當年皇上派來的人?”楠木語氣中滿是震驚,但更多的是懊悔。
早知道那個黑衣人就是當年那個意圖刺殺王爺的人,他就該直接把人綁了!
不把那人千刀萬刮,又怎能泄他們心頭之恨,又怎能償還得上王爺這些年來所遭的罪!
“看來這次,咱們的皇上確實被逼得走投無路了,竟然把他最後的一張王牌也亮了出來。”
“能夠得他兩次青睞,本王倒還真是有點本事。”百裏長蘇輕輕一哼,像是嘲諷著百裏淩天,又像是在諷刺著他自已。
兩次!
第一次他怕他功高震主,想到的便是要斬草,而頭一個要斬的,便是他。
第二次,他以局相逼,逼得他不得不參與其中,他想要磨刀宰羊,要磨的那把刀是他,要宰的那頭羊,首一頭也是他。
也得虧得他口口聲聲跟他母妃說,最愛的人是他的母妃,最想疼惜的人是他的母妃!最想重視,珍視的人,是他們倆的兒子。
這還真是重視!
還真是珍視!
“屬下這就派人去抓他!”百裏長蘇心中不滿,楠木那心中更是有氣,尤其是一想到他們這些年暗中尋找的仇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就恨不得自已給自已一劍。
“他既然都已經出現在了這裏,你還怕他不會找上門?”百裏長蘇倒不急。
當年那一戰,雖然他落了疾,但是鬼影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此次前來,隻怕並不是卷土重來,而是別無其他選擇。
不然,依照他的性格,早在追殺王彪的時候,就算是有楠木他們護著,也必定非得要把王彪的人頭取下來再說,又怎會不戰而走。
“你隻管去做本王吩咐你的事。”這句話落,百裏長蘇轉身麵對著那邊站著的侍衛:“必要的時候,咱們就引蛇進洞。”
“是。”
侍衛的話音還未落下,百裏長蘇臉上的表情突然就冷了下來,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拳,片刻後,笑了。
“看來闊別幾年,咱們的客人倒也不光是養傷去了。”
“四年未見,七王爺藏匿的功力也有見漲啊。”
幾乎是那最後一字的話音剛剛落下,鬼影就已經破門而入。
楠木和那侍衛第一時間就撥出了劍,全身戒備。
“看來七王爺是真的縮進龜殼了,麵對區區一個我,都得這麼多人護著,想當年那般意氣風發,果然也隻能是想當年了?”
雖是問號,可鬼影那語氣,卻是滿滿的篤定諷刺。
“放肆!你當你自已是什麼東西?竟敢諷刺我家王爺!”百裏長蘇麵色如常,楠木卻是被鬼影的這一番侮辱氣得不輕,冷聲一嗬,那劍就已經近了三分。
鬼影突然看向楠木,側過頭露出來的臉色,跟他身上的衣服形成了兩個相極的顏色,雖然看不清臉色,但對於楠木的這番氣勢,他卻是一點都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