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授衣徑直走到床榻前,展開雙臂麵向招財。
她沉思這一動作在表達何意,最後得出結論:
“求抱抱?”
“更衣。”
對方語氣慵懶嫌棄。
“懶死了。”丟下這句話,她坐在床榻上,倒了下去,自顧自的閉眼睡覺。
“銀子。”
對方輕描淡寫使出殺眨
好!不就是幫懶人tuo衣服嗎?脫,她脫!
她貓兒似的速度立在他身側,幫他左一層,右一層扒開,剩白色長衫。
“行了。”他聲音泠泠,命令道。
招財迅速收手,跳到最裏邊,用一隻枕頭隔開距離,大被蒙頭睡。
李授衣將她這番防狼行動盡收眼底,深覺幼稚愚蠢,若他真想對她做些什麼,區區枕頭,能護著她嗎?
他在木架上尋了一本詩詞,臥於屬於自己那半床榻。
招財閉眼,用被子捂頭睡不著,掀了不頂用,數羊也很艱難,懊悔今日下午以後睡得太足,打了雞血般清醒亢奮,一絲一毫睡意都不曾櫻
瞧見李授衣睡前看書,有了好點子,看書治失眠,尤其古文催眠有奇效。
她懶得下去翻書,將主意打到他手中解近渴的書,但不能明搶,耐心等待他被書催眠睡著。
招財不時望向李授衣,燭光之下的他皮膚白得白光,烏發直直垂下,俊朗的容顏看上去十分美好。
她有些把持不住顏狗躁動的心,這人除了脾性不對胃口之外,出手還算闊綽,長得也不賴。在二十一世紀的話,這些優點加起來用腳指頭想想便知道,他絕不會看上她,隻有她眼饞的份。
不不不,她被繞進去了,自己真是瞎了狗眼了,必須堅守陣地,不對李授衣動半分心思,何況,屬於她的那盤菜還在不久的將來等待她。
“你為何一直盯著本王?”李授衣合起書,放置好,目光直視著她。
招財因內心不為人知的想法,尷尬道:“你不也在盯著我看嗎?”
他嗤笑一聲,視線從她臉上移開,闔眸休息。
她見計劃得逞,伸手去抓他放在左側枕頭上的書,卻不慎被守株待兔的手抓了個正著。
“賊,做甚?”
“看書。”
“你也愛詩詞?”
“沒有,拿來催眠用的。”
李授衣鬆了手,這一月甚是疲乏,如今氛圍不吵鬧,也並非冰冷死寂,竟令他有些安心。
伴著昏黃溫暖的燭光,他闔眸規矩入睡。
招財對著生澀,未有一字注釋的古文一字一句啃,半知半解,繞的發懵,愈看愈困,成功見證了古文的催眠奇效。
老祖宗,對不起!拿著您的心血隻為催眠,但我實在是太困了……
她眼睛漸漸閉牢,不久後發出輕微呼嚕聲響。
次日清晨,李授衣一夜好夢,睡得安穩,醒時感覺身上泛著涼意,睜眼映入眼簾的是裹成字一號大春卷的招財。
他對著她那副酣睡的模樣笑意正濃,這女人真是像極簾年她自己養的那隻肥碩慵懶的貓兒,竟有些可愛。
對了,腿?她的腿傷痊愈了?恢複期間,她是否不安分,依稀愛蹦蹦跳跳,往外逛?
李授衣起身去掀開她腳上的被子查看,傷口愈合得極好,隻是留晾不太好看的印子,勉勉強強像是黑色的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