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授衣站在招財麵前,滿腹疑問:“你方才稱呼本王什麼?”
“授衣啊!”她親口對著他喊他的名,有一種很親密的感覺,改口,“授王爺。”
他搖頭,不喜她叫的生疏,聲音泠泠如山間流淌直下的清泉,親近道:“你不如仍喚本王授衣。”
“授衣。”招財試探性地輕聲呼喚。
“嗯——”
她臉頰上突入一抹溫熱,他的唇貼近她,又是猝不及防。
招財心間一熱,臉也滾燙,那頭複活的鹿瘋了似的活蹦亂跳。
喜歡一個人,還有被一個人喜歡,兩情相悅,簡單來母胎單身十幾二十幾年,突然被老眷顧賞了一場戀愛,是這種老臉時不時一紅的感覺嗎?
美妙!甜甜的戀愛來了,再也不用吃著狗糧,坐在檸檬樹上摘檸檬了。
“走。”
“去哪兒?”
“找證據。”
李授衣牢牢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往王府大門走出。
*
驗屍房,李授衣與招財打聽到不久前給陳久驗屍的仵作在此處。
底下的人將許仵作叫了出來,李授衣問:“許仵作,本王此番前來,想知道前時死亡的陳久是何死因,屍體呈如何狀態?有何可疑之點?”
“王爺稍等,人去取記檔來。”這幾日忙東忙西驗了不少,臉上有布捂住口鼻的許仵作有些發懵,一時不識授王爺問的是哪具屍體,速去檔案房裏翻冊子。
招財從未真實見過驗屍官,隻有在影視劇中見識過法醫,打量著周遭的環境與人。
停屍間傳來若有若無的臭味,因他們離得稍遠,故而聞不清楚。
周遭並不像驚悚片裏邊陰氣重,反而很平靜,沒有恐懼感,隻是有動物自然死亡的常態感覺。也許是因見不著屍體真實麵貌,身側又有李授衣在,她才沒有那種害怕的感覺。
“有關陳久屍檢的記檔尋到了,”許仵作手中握住翻開了相關屍檢的那一頁,對著李授衣稟告,“稟王爺,陳久死於劇毒,嫌疑犯人陳顏氏人頗有印象,因此前人也覺此事尚有疑點,隻是陳家人嚴詞聲稱犯饒陳顏氏,並自作人證。周大人無奈,草草結案,也無法深入調查。陳久死的那一日,是在陳顏氏下毒第二夜裏,也就是陳久報官府追拿逃犯陳顏氏的當夜。”
陳久是在他吃了安眠藥醒來以後,報官後幾個時之後中毒死的!
招財敲了敲腦瓜,絞盡腦汁,問了一個自己都不認同的問題:“許大伯,人吃了安眠藥幾個時辰後醒來,會不會再吃什麼東西,藥力相克,產生劇毒而死?”
“不,絕對不會,”這想法不對,許仵作反駁道,“幾個時辰醒過來,想必藥力早已解了,姑娘所的這種設想不對。”
招財覺得這就好辦了,擺明了絕對不是顏輸棠下的手,許是陳家人自己人起的禍心,意欲栽贓陷害,轉托罪責:“輸棠給他們下的是陳久以前用來控製她的安眠藥粉,她每被鎖在屋子裏,根本沒有機會出門去買什麼毒藥,食物相克也不成立,而且同一種安眠藥粉,陳家別的人吃了沒事,陳久還醒過來蹦躂了幾個時,事實明眼人都知道。我們就這麼去告訴李益舟吧!”
李授衣搖頭,覺得人證物證不齊全:“老六狡猾得很,他要的是推不翻的真憑實據擺在他眼前,招財,既然都有一條明線了,不如繼續去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