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抱著朦朧,跟著荊閱明坐在放了冰塊的馬車裏。
“讓來抱她吧。”荊閱明伸出手去,接過朦朧。
“荊大哥,你見過我未來的嫂子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喜歡她嗎?”荊閱明的婚事,是作為義父母的張信平夫婦倆做的主,招財不禁好奇,荊閱明對他婚姻的看法。
喜歡?荊閱明表情淡漠,所謂妻子,不過是枚利用引仇人回來的棋子,“尚書千金是名端莊的淑女,我並不討厭。”
招財搖著扇子扇風,眉心微蹙,低頭陷入沉思鄭原來不喜歡呐!受媒妁之言,娶的人,嫁的人,全非傾心的人,這樣平淡如水的婚姻,總覺得缺少情感維係,不會有太多真心投注。會過得很累吧!
馬車窗子處的簾布被風吹動,不停擺動,招財隱隱看見雲都繁華熱鬧的街巷。酷暑氣,仍有不少行人。招財目光略過兩張華美馬車,馬車之後跟著一隊似是家仆、護衛的人。
李袁之回去李國一個多月了,不知道顏輸棠有沒有收到她轉贈去的信箋。盼星星盼月亮幾十日,不見顏輸棠的蹤影,莫非是路過月城,轉去花塢山莊尋她,耽擱時間?
三人待在馬車裏悶了許久,最後到達荊閱明的山莊。
招財原是想跟著荊閱明參觀,但朦朧在她懷中熟睡,不宜逛了。
“走了許久,你應當也累了,我帶你去廂房,讓你們母女倆暫且休息。回頭,我派人將諫言接過來。”
“嗯。”一聽諫言也要來,招財放心帶著朦朧前往廂房休憩。
入了放著冰塊的廂房,她把正入夢鄉的朦朧躺在涼席上。
環視整個廂房,放著不少書卷、匣子,想必是從荊閱明那邊搬過來的,還未來得及好好整理。
就著燥熱氣,招財躺在朦朧身邊,輕輕拉了拉女兒蜷縮的的手。聞著為祛除裝修氣味而點的熏香,頭腦昏昏沉沉,她整個人極困極累,闔眸緩緩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嬰兒的陣陣哭聲擾醒了她,撐開疲憊的眼皮,再看周遭情景,已經是黎明時分。
是這地方太過於令人安心,才睡了這般久?
招財抱起朦朧,給她喂母乳,娃娃這才停止哭鬧,安心吮吸,進食。
招財滿心疑問,隱隱感覺不大正常,卻不上來哪裏奇怪,腹誹:諫言早該下了早朝,或許也到了山莊,他現在在哪兒?是不想擾醒我和朦朧,所以暫居在別的廂房嗎?唉!我睡得太死了,可是這丫頭也很怪,平時在半夜總會醒個一兩次,填飽肚子又睡。昨中午到今居然這麼乖!
朦朧吃飽以後,招財穿好衣裳,抱著孩子往門口處走去。
她用腳去推門,木門毫無動靜,以為是腳力不夠。單手抱穩朦朧,又是推,又是踹,門極為固執,沒有絲毫動靜。
打不開?呐,看來回頭得向荊大哥提議,讓人改善他山莊木門的設計。
“有沒有人!開門呐!荊大哥,荊大哥,開門呐!諫言!諫言……”她大聲呼喊,邊重重拍打門。半晌無人應答,興許是還沒完全亮,山莊的人都還在睡著。
朦朧反倒被這些大聲響嚇哭,那哭聲洪亮至極,遠超她娘的踹門聲。
這丫頭!招財無奈,頓下求救聲,轉而拍打朦朧的背部,哄她,“寶寶乖,乖哦!”
轉身前往屋子的窗子處,全都嚴絲合縫緊閉,推不開,似是被人往外麵釘牢固了。原來是窗子沒開,難怪昨晚睡著,聽不到半點蒼蠅蚊子的聲音,清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