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一一看完信箋,恍然大悟,聲淚俱下,顫著音激動道:“衣哥!”滾燙的淚水劃過她的臉龐,內心充斥著憤恨,後悔,卻也無奈。
原來最委屈的人,默默為她不斷付出的人,是他!
一直誤會於他,拚盡全力想要斷了與他的關係。最後,卻是她辜負了他付出的全部的愛。
招財哭得肝腸寸斷,明明是悶熱氣候,卻身心泛涼。
伸手去木匣中翻他送予她的禮物,是舊時她歸還的夜光石銀鐲。另一隻的,鑲嵌寶石明珠的鐲子,這是給朦朧的。
她內心回想起,舊時對他信箋所:這淡藍色的光芒,在夜晚時,像是衣哥給的安慰。
那麼他呢?當年轉身離去,他該多痛苦?
朦朧似是覺察母親難過,跟著啼哭起來,招財回過神來,擦幹眼角淚滴,哄著女兒。
她痛心,緊緊咬唇,早已把所有的愛給了諫言,如今能對他的,僅僅是一句對不起。識得無用,更為痛苦,更加為他動了惻隱之心。
門“吱呀”一聲開了,迎麵走來熟悉,凹凸有致的身影。
施凝蕊緩步走來,打量著眼睛紅腫的招財。留下長長刀贍臉上,浮現嘲弄笑意,嘖嘖道:“瞧瞧這母女倆,全都哭成淚人兒了,真叫人心疼呐!”
招財驚愕,原是以為施凝蕊已被就地正法,從李授衣給的信箋上,知道荊閱明其饒真麵目,“你和荊閱明是一夥兒的?你們想幹嘛?”眼睛酸澀微疼,抱緊懷中的嬰兒,往後退去。
施凝蕊甩去一記白眼,冷“嗬”一聲,“張姐姐,不,諫王妃,你我真是有緣,何處都能相遇。你的夫君、父親,可都在大堂恭候你。你躲不聊,荊公子,為這一,籌備多時了。”
“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要做什麼?”招財抱著朦朧,徒床榻上,毫無抵抗之物。
“來人,押住張橘如。”施凝蕊對著旁側幾位侍衛道,視線落在招財懷中的朦朧身上,“哦,郡主也帶上。”淺淺刀疤,映襯得一張絕美的臉,如鬼魅般,令人瘮得慌。
招財抵禦不住多人挾持,怕朦朧被搶去,隻乖乖依著他們,“我會乖乖跟著你們走,朦朧不能跟我分開。”
“也罷。”
施凝蕊領著一群武功高強的帶刀侍衛,一路以刀挾持招財往山莊大堂前去。
張信平與即墨諫言佯裝不知情荊閱明禍心,受他虛情假意招待,坐在大廳裏,焦急等待招財過來。
須臾,施凝蕊在招財脖頸上架著一把鋒利陰冷的匕首,領著一群充滿殺意的人進來。
“財!”即墨諫言緊握腰間長劍劍柄,起身衝過去。
“別動!”荊閱明抽出侍衛的刀,架在即墨諫言脖子上,即墨諫言的長劍直指荊閱明的心口。
即墨諫言鳳眸會聚在悲泣過的招財身上,臉上盡是擔憂,以長劍威脅,“你放了財,換孤當人質。”
荊閱明眸中閃現陰鷙之色,一改溫和模樣,憤怒地:“放了?嗬,我從始至終想殺的人,都不是你。諫言,念在你我從長大的情分,我勸你別輕舉妄動,否則,你的妻女,性命不保。”
“你想殺的人是我,放了財和朦朧。”張信平隱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暗藏許久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