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很快下車查看,卻發現竟是一衣衫襤褸哈欠連的流浪漢掉到車上。
從橋上掉下來,還正好掉他們車上?
助理都懷疑這是不是碰瓷。
然而他們的車沒出什麼事,這流浪漢更是一副“我是誰我在哪”還在夢裏的狀態。
“這位先生。”助理覺得自己可真算脾氣好的,客客氣氣關心了一下,“您沒事吧?”
那流浪漢翻了個身,眯著眼縫又一個哈欠:“唔,沒事。”
助理額頭上青筋亂跳,又好心提醒道:“您剛從橋上掉下來了,沒受什麼傷吧?”
“啊?”那流浪漢還一臉驚詫,“我從橋上掉下來了?”
著他慢慢悠悠坐起來,臉正對著擋風玻璃,看到了車內坐著的陸沉聿。
陸沉聿始終是淡淡的,與這流浪漢隔著玻璃對視了一眼。
很快,流浪漢一個側跳從車上跳到一邊的路麵,還拍了拍屁股,“這不行啊,我那棋局還值個三五十塊,別被人偷了去!”
助理:“……”
著,流浪漢剛拍完屁股的手又伸進他那身灰不溜秋的衣服裏,摸出一張傳單,遞給助理:“來,給您添麻煩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助理表示他並不想要什麼鬼傳單。
但那流浪漢硬塞到他手上,一轉眼就跑沒影了。
助理無語地上了車,便打算繼續往鎏韻會所澳城分店開去。
卻沒料到,他家總裁竟然主動開口問他一句:“那人給你塞了什麼?”
助理畢恭畢敬答:“一張傳單。”
陸沉聿掀了掀眼簾,眸光深邃:“給我看看。”
“……”助理當即將傳單遞了過去,還聲道一句,“這傳單有點髒。”
陸沉聿接過傳單便知道,這傳單本身不髒,而是帶一點磨砂感的紙質讓它摸起來髒。
而這種帶磨砂感的紙,比普通的紙則要貴上一些,除了一些特殊用途,普通人並不會使用。
“傳單”上也沒什麼別的內容,就用正楷寫著兩行字:
清音寺。
心誠則靈。
澳城人民信佛的不少,其中不少賭徒更是特別迷這一套。
於是,各種寺廟倒也不缺香油錢。
不過,陸沉聿不曾關注這些,便淡聲問了句:“你知道清音寺嗎?”
助理一邊開車,一邊點頭解釋道:“知道的,早十幾年前,歸因大師還活著的時候,清音寺倒還有不少人上去跪拜,據很靈。後來歸因大師仙逝,清音寺就沒什麼人去了。”
陸沉聿皺著眉頭:“為什麼沒人去?”
“因為這個清音寺啊,地處偏僻,上去要爬99級台階。而且普通人去跪拜,還要遵從各種規矩。本來是歸因大師在時傳下來的規矩,當年大師在時,大家還願意遵守規矩以示心誠,後來大師不在了,就沒人願意上去自找罪受了。”
“現在那清音寺啊,好像快淪為孤兒院了。一些父母不想要孩子,給點錢,就可以把孩子扔在那兒,不管不問的。”
這個助理是一直駐守在澳城的,因此對澳城的事倒是都很清楚。
陸沉聿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這帶磨砂質感的傳單,又想起剛剛那名流浪漢,便又多問了句:
“歸因大師在世時,人們上清音寺求什麼?”
“求什麼?”助理也沒多想,隨口舉了幾個例子,“求姻緣,求子,求平安,都有吧。”
末了又補一句:“聽那大師真挺靈的,澳城現在都還有不少老一輩的,提起大師便是滿心尊重。”
助理叭叭完,突然又有些後悔。
他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Boss可不是什麼求神信佛的善茬。
哪知,他剛完,Boss不僅沒有反感,反倒是突然沉聲開口:“去清音寺吧。”
“什、什麼?”助理驚了一下。
但陸沉聿當然不用向他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