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拎著熱騰騰的包子和粥,一路躡足潛行,終於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敲開了溫家的門。
這裏是東大教職員工宿舍區,進進出出的都是本校的老師家屬,萬一被誰看到他進出溫家難免會傳出閑話,他要為溫晨考慮。
穿了一身碎花家居服的溫晨開了門便一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什麼都沒。
雖然分開不到一個時,但再見麵談覺得有點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他又不出來。
溫晨趴在桌子正寫著什麼,談一眼就看到她拿的筆正是當日他送的那支粉紅色的派克,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桌上,一塊剪得方方正正的床單攤在上麵,床單的中心,是一塊已經半幹枯的血跡。
至於血跡的來源,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
實話,人血這種液體,剛流出時是暗紅色,等到幹了之後就是近乎黑色的深紫紅。
不管是哪個部位流出的血液,到最後都讓人有些惡心。
談心驚膽戰的把視線挪回到筆記本上,潔白的紙上寫著很簡單的幾行字。
1999年月5日,正月初十,第一次,值得紀念的日子。
一晚四次,開始有點疼,後麵好一些,在他懷裏時,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很幸福。
談的後背冷嗖嗖的,他甚至能感覺到大顆大顆的汗珠從肌膚下麵冒出來。
溫晨很淡定,最後一個句號寫完後,慢條斯理的把筆記本合上,又把鋼筆帽戴上,最後又找了一個塑料袋把床單心翼翼的放進去,再心翼翼的收到了書桌最下麵。
做完這一切,她抬頭看了談一眼,目光平靜,無悲無喜,看的談心猛的抽動一下。
“你手裏的是給我帶的吃的嗎?”
“啊?
嗯,你快吃吧!”
談如夢初醒,忙不迭的把包子和粥放到書桌上。
之後屋裏安靜下來,隻有溫晨嘴裏發出輕微的咀嚼聲。
很詭異!談站在一邊,隻覺得十分別扭,幹什麼都別扭。
溫晨吃了兩個包子,喝了半碗粥,照比她以前的飯量多了不少,吃完後,她自言自語道:“還真是餓了,做那事確實挺消耗體力的。”
談又是一顫。
吃完飯,溫晨找出了洗澡用的塑料筐,帶上毛巾香皂洗頭水,換上外出的衣服。
“你去忙吧!我要去洗個澡,昨晚出了好多汗,身上粘粘的不舒服。”
“哦,哦!那我先走了。”
談現在徹底失去了智商。
“下午我會坐火車去滬市,我媽催過我好幾次了,還有幾就開學了,我去給我外婆拜個年。”
“買票了嗎?”
“到火車站現買。”
“那我送你。”
“不用你送。”
……溫晨嘴上不用送,但心裏當然還是希望談送的。
談再遲鈍也不是二十不到的毛頭子,溫晨這點心思他還是猜的出來的。
下午,他接上溫晨,打了輛出租,到了盛火車站。
現在這個時間點挺好,初六初七第一波返鄉潮已經過去,正月十五那波還沒到,現在火車站人並不多,溫晨很順利的買到了到滬市的臥鋪票,談把她送到入站口,目送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