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前王使君命府庫調來一千五百石糧、五千緡錢及其他布帛用來買船,可這並不夠用。”
這時代一斛糧基本等於一石糧,但有很大出入,因斛是容器,石是重量,一斛糧通常有近三萬克60斤,稱重一石則比較準確,為兩萬六千四百克,52.8斤,如果是量大,用斛量會有非常大的懸殊。
一千五百石才九萬斤糧食(當世一斤222.73克,那就有20多萬斤了)。而現世因戰亂通貨緊縮,五千緡錢就很值錢,盡管私鑄劣幣的高門大商很多,仍有點供不應求。
“現在中府金曹、倉曹都有些拮據,加上州府也不可能更多的錢糧調拔,胡曹參手頭的要省著用。買船之事,漁船舢板到處都有,但沒什麼大用,至少也要大漁船,這隻有本地豪族之家,和一些大商手上才有,你先調查清楚再找上門征用,記個帳欠著,可明白?”
“臣知道了,那陛下要看看帳目和庫房嗎?”
“朕就不看了,你這尉曹直屬中府,但也從屬左司馬管軍需,日常便需調糧往魚梁洲、峴山水師營地,這處庫房太,恐怕還需再找一處,派卒吏值守。”
胡參軍點頭應諾,劉義符也就沒興趣再看了,帶上喬駒子、苑義夫回船上,侍衛們劃動六隻船漿,船隊沿漢江西岸向南,不多時就到了城南十裏的江岸邊,水師營地背靠峴山,麵朝江畔,遠望岸邊已有士卒和一些征調來的民夫在修建碼頭,並以大木搭建水寨。
先登岸的幾名侍衛去通傳了,劉義符一下船登上碼頭,陳道景就迎過來了,他最近又由厲鋒將軍進厲武將軍,與陸萬斛負責募兵編練水師,幹勁很足。
劉義符見他身後是十幾名軍吏和親兵,便問道:“陸將軍不在大營嗎?”
“水師初建,什麼都缺,陸將軍去華山郡宜城、馮翊郡鄀縣找喬姓大族征調戰船去了,估計要好多才能回來。”陳道景想了想,又頗為慶幸地苦笑道:“水師兵卒才招募了三千來漁民,幸好是有軍俸,也可以退役,若行世兵製,那怕是三百都募不到。”
劉義符頗為滿意,笑道:“有三千差不多了,新赴任的楊太守會從新野調一千熟識水性的兵卒前來,扶風郡酂縣會調來一千,初練一軍水師用作偵察江河,護衛轉運軍需應該是夠了,多了連最差的兩當甲與刀矛弓箭都沒有,對了……襄陽附近可有建造船隻的豪族大戶。”
“這似乎沒有,隻有造一些漁船的人家,大漁船與商貨船都是從荊州買來的,據荊州州府下轄有一個造船工場,似乎益州也櫻”
“那陳將軍你可得抓訓練水師了!”一路邊走邊談,已從碼頭進了軍營,劉義符左右張望,卻見軍營裏有點安靜,沒看到新兵訓練,不禁訝然道:“不是有三千兵嗎,都調哪裏去了?”
陳道景轉身一指江岸方向,苦笑道:“那邊修建碼頭水寨的就是新兵,中府改良軍製,旗號符印、武器軍服都沒準備好,新兵沒辦法展開辯旗識鼓的訓練,每日早晨就練練隊立講解下軍紀,成都在做雜役。”
旗鼓符印什麼的都好,軍服隻要有布料就能現做,武器目前三千套應該還湊得出來,但往後可就難辦了。
劉義符尋思了一會兒,問道:“這荊襄一帶可有什麼產鐵的地方?最好是正在開采的礦場。”
“陛下!南陽北部就有兩處啊,上次沈太守還與末將談起過,抱怨襄城郡讓魏軍侵奪了,少了金礦、銅礦收入,還剩魯陽、堵陽兩縣各有一座鐵礦場,但因人口少,冶鐵產量不高。”顯是明白劉義符問起礦場的目的,陳道景又驚又喜。
“南陽?沈道心轄地?”劉義符也是大喜,轉身就走道:“那這鐵礦不能浪費了,朕要回城處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