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人開口給了她一點勇氣,周妙彤開口丟下一句“不認識”便倉皇轉身進屋。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她才敢大口喘氣,心髒劇烈怦怦跳動,幾乎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一般!
“是他!十二歲那年抄了我家的那個錦衣衛……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該不會又是來抓我的吧!?應該不會,我如今有張百戶當靠山,怎麼也算是半個錦衣衛的人。更何況,這些年過去了,他還能認出我來?”
周妙彤靠在門後,心亂如麻,腦中各種念頭一一閃過。
院外,沈煉有些詫異,心道這個張百戶的新夫人怎麼見到自己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搬東西的錦衣衛們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但沒人敢開口,隻是默默的做事。他們在錦衣衛做事,禍從口出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無論沈煉和周妙彤到底有什麼關係,都跟他們無關。
“你們忙吧,我先回去了。”沈煉也沒多想,轉身朝自己家院走去。
“沈百戶慢走啊!”
一番插曲過後,就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
幫忙搬完東西後,領隊的錦衣衛旗就帶著弟兄們先告辭了,張晉給了他們十兩銀子的辛苦費,夠他們今晚去好好花酒地一番了。
周妙彤整理擺放好自己房間的東西,猶豫了一會兒,便朝廚房走去。
張晉放衙回來,大老遠的看到自己家的院子冒著濃煙,心中吃了一驚,趕緊飛奔到了門口,隻看到手足無措的周妙彤和提著水桶的沈煉。
他一邊進去一邊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沈煉回頭對張晉道:“著火了,幸好燒得不大,我已經把火給滅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你得問她。”
周妙彤迎合兩人的目光,聲道:“我……我想生火做飯的……”
這話讓兩個大男人心中翻了個白眼,你這叫生火做飯嗎?差點把屋子連人都給燒沒了!
“張兄,我看你日後還是別讓嫂夫人做飯了,對大家都好,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沈煉放下水桶就往外走去。
“多謝沈兄!”張晉道謝。
送走了沈煉,張晉回頭看向臉上、手上好幾塊煙黑的周妙彤,又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去把臉洗了,髒得像一隻花貓。”
罷,他就朝廚房走去,看看到底被毀成什麼樣了。
過了一會兒,兩人在屋簷走廊下碰頭。
“廚房徹底沒法用,得找人來重新弄過,得嘞,今晚隻能出去吃了。”張晉道。
周妙彤帶著歉意:“是我不好,沒想到生火做飯這麼難。”
張晉擺擺手道:“算了,我看你也不像是會生火做飯的樣子。以後你別做這些事情了,我也不需要你伺候。”
周妙彤輕輕搖頭:“我也想學做這些家務事,將來自己一個人也能好好生活。”
“那也行,你要是想學,我找人來教你,總比你一個人摸索來得強。”張晉點點頭,“走吧,出門去吃點東西,忙活了一,我看你也餓了吧。”
周妙彤“嗯”了一聲,跟在他身後走出院子,走在路上,她忽然開口問道:“剛才那個錦衣衛你認識?”
“你是沈煉?”張晉點點頭,“我當然認識,我們是同一個千戶所的,你應該也認識吧,他當年也參與了周大人的抄家行動。”
“我當然記得,就是他親手把我送進教坊司的。”周妙彤話語間仍有些顫抖,“今他突然出現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為他是來抓我回去的。”
童年時的陰影,讓她很難以平常心來麵對沈煉。
張晉扭頭安慰道:“現在你不用擔心了,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周妙彤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離開京城?”
“快了,用不了兩個月。”張晉回答道。
中元節一過,朱由校也快死了,等朱由檢登基後,魏忠賢也活不了多久。十月底十一月初,整部副本的時間線就差不多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