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繼續玩扳指。
氣氛,漸漸變得尷尬。
眼看氣氛就要繃不住了,張喬湞幹笑著打圓場。
“玉姑娘客氣了,快請坐。”
謝舟也配合著使喚起下人,“來人,快給玉姑娘看座。”
招呼她的人有許多,唯獨沈洵安半個字都未。
玉姑娘失落無比,但幾年來在煙雨坊練就的圓滑,讓她克製住了心酸,臉上端著挑不出錯處的淺笑,順從入了座。
之後更是強打起精神,陪著幾人談地。
許久,玉姑娘客氣離去。
人一走,謝舟就忍不住踹了踹沈洵安的椅腿,“嘿,洵安,真不動心?”
他可不瞎,人剛剛在這陪他們扯東扯西,但那眼睛,可一直瞧著沈洵安呢!
這麼個知趣懂事的美人,也不知洵安是怎麼想的,竟然看不上。
接二連三的,沈洵安擰起了眉,開始不耐。
把玩著扳指的動作停住,拇指往上一彈,大拇指適時將懸在空中的扳指接住戴上,他起身。
“不感興趣,有事,先走了。”
“哎——洵安,你別走啊——”
墨衣少年對身後的叫喊無動於衷,腳步不停向外走去,步伐穩健,背影修長。
謝舟癟了癟嘴,知道沈洵安是被他惹得不耐煩了,嘟囔道。
“沒意思。”
張喬湞笑,眼尾彎著,像隻狐狸,“你也知道沒意思,知道還逗他,你又不是第一認識他了。”
“我知道,就是想看看他到底什麼毛病!”
每每提起這個,謝舟就覺得牙疼。
他們這群人裏,年紀相仿,家世也都不差,可每每出門在外遇見的女子,記掛的都是沈洵安。
行吧,誰讓他們這群人裏麵,就洵安長得最招人,他不嫉妒。
但偏偏這些女子,洵安一個看不上。
不對,不是看不上,而是壓根就一句話都懶得跟人搭。
謝舟憋屈啊!
一旁的幾個少年也被勾起了興趣,八卦的問,“洵安是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
“不知道,反正我從認識他起,沒見他搭理過哪個女子。”
“這麼玄乎?”
“可不是!”
謝舟哼哼唧唧表達自己的不滿,“你們忘了嗎,去年踏春的時候,咱們去城外遊玩,莫家那位名聲在外的四姐都遭過洵安的嫌棄。”
“咦,還有這麼回事?”
“我想想啊,還真有過這麼回事……我記得,好像是莫四姐贈了首詩給洵安,然後被洵安扔了。”
少年中有一人想起了往事,搖頭晃腦的歎息。
“莫四姐,她的詩可是被譽為臨州一絕,洵安也是夠狠心的。”
謝舟不服,“這算什麼,柳七姐才叫慘,今年上元節的時候,人家特意約了洵安一同去賞花燈,結果等了一晚上都沒等到人,回去就病倒了,聽是吹了冷風凍的。
我後來問了洵安他為什麼不去,你們猜洵安怎麼?”
眾人齊齊看他。
謝舟臉一板,微睨著眸子學沈洵安的姿態,聲音低而冷淡。
“柳七是誰,我又不認識。”
“噗……”
幾人笑彎了腰,“這像是洵安能出來的話,辜負美人這種事,我們中也就洵安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