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風堯喊道:“聶大哥,我們都在大廳,伍叔叔喊你一起。”
“好,您跟伍叔叔,馬上來。”
聶複被敲門聲驚醒,理了理衣服,一躍下床。
他昨晚沒有換內裏的襯衣,直接著外出的黑色麻衣入睡。
站在門前,聶複心裏想著終於要開始了,他還是沒想好怎麼麵對飛雪,但終究要麵對自己和這件事。
進了大廳,伍易國、伍水仙、姬還高都在,看著桌上用荷葉包著的兩隻燒鴨、兩隻雞和一肘蹄子,但卻沒人動筷。
“趕緊來,我們隨意吃一點就上路。”伍易國招呼著道。
“葉大人和趙大人呢?”聶複問。
“一早就沒看見了,隻看見管家,莫要扯呼了。”姬還高冷笑道。
“興許人家有正事要忙呢。”伍易國打著圓場。
“我們進去後,如果人救到了,怎麼撤退,你想過怎麼帶六個半死不活的人撤退嗎?”
“葉大人會有人接頭的,我們隻要準時在三更時分從承門走東長安街,撤徒崇文門外,會有車馬接應。”伍易國道。
“伍兄,我探勘過,承門到崇文門有五裏路呢,中間如果有錦衣衛追上我們呢?”姬還高。
“我們一人扛一個,拖著也要走到崇文門。”
“你是不是不考慮回來了。”
“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伍易國的神情嚴肅,他不是不知道此去是直入虎穴,至今本朝還未有人成功從詔獄劫囚過,但此時已騎虎難下,難以回頭。
“聶世侄、水仙、風堯,請移步偏廳,咱兩老家夥再聊聊。”姬還高示意其他冉外麵,以免受他們的談話影響。伍易國了解他的意思,示意水仙離開大廳。
這三人慢步到院子裏,聶複最為年長,他覺得他應該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遂開口道:“其實沒姬世伯和伍世伯的那麼凶險,我們四家聯手,應該是可以救出這六位大饒。”
聶複的自己也沒有什麼底氣,麵對這群弟弟妹妹,他也不知該什麼。
聶複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因為在軍中,向來就是大帥什麼,他們就跟著上,沒有猶豫,沒有想法。
但是這次來京城,他突然發現很多包袱在身上,越來越無法割舍些什麼。
水仙因為年齡,一直很少話,卻是她打破沉默:“聶師兄,你認識這六位大人嗎?”
“我跟楊漣大人有一麵之緣,其他都是久聞其名。”
“那你認識飛雪嗎?”水仙繼續問。
“我認識。”
“聶師兄還跟飛雪交過手。”姬風堯補充道。
“她有多強?”水仙問道。
“她很難描述,總之,我跟她交手過兩次,輸給她兩次。”
“但我爹,能有機會打的贏他隻有你了。”
“有機會的,但她的劍法真的很快,我們都得心。”聶複沒有什麼信心的回答著,畢竟連戰連敗的事實在哪裏。
“我的武功不好,隻求不拖累你們。”水仙。
聶複:“伍師妹千萬別這麼,在戰場上,沒有人是拖累誰的,個人有個饒任務,隻要負責好自己該負責的,就是完成任務。”
伍易國和姬還高兩人交頭接耳的密談地走到院子,並示意大家回去用餐。
一行熱按照年齡和輩分依次坐下。
為首的是伍易國,他的右側坐的是姬還高,左手坐的是聶複,再依次是姬風堯和水仙,五人圍著一張八仙桌。
每人麵前放著三個陶碗,盛的是清香白酒。
伍易國站起舉起麵前的陶碗,眾人也一起起立舉杯。
他舉起第一杯吟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唱完把白酒灑向身後的空,再將陶碗用力地摜在地上,碎成千百個陶塊。